几人惊诧的同时又忍不住怀疑:“既是如此,为何没有人去官府告他?姬妾倒也罢了,凭他家的势力,压一压倒也能过去,可正室须得门当户对,怎么压得住!” 那人叹了口气,道:“的确压不住,但谁叫人家命好?搭上了京城的镇国公府,不日便要迎娶他家的侍女做夫人,有这么一座大靠山,哪个敢动他?” 几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程宋忽噌地一下站起身,走到那人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子,一字一句咬牙询问:“你说的那镇国公府,可是京城元家?” 程宋从小习武,又因着做宁如风的贴身暗卫,手上沾了不少鲜血,此刻厉声喝问,杀气顿显,把这寻常的生意人吓得战栗不止,可看到他锐利如刀的眼神,又不敢不答,断断续续说道:“自、自然……”天底下难道还有第二个镇国公府么? 程宋冷哼一声,放开他,一言不发跑上楼。 余下几人眼睁睁看着他跑到顶楼,唬得魂飞魄散,自觉惹到了不得的大人物,酒也没心思喝了,匆匆结了账,连滚带爬跑出天香阁,坐船赶往他地。 蕙质出嫁的时候,婚礼很正式,却并不隆重,只有邻近的百姓知道这事。 宁氏有意引导舆论,于是围观的人群都以为是府里侍女出嫁,又见场面这般讲究,纷纷感叹镇国公夫人好良心,只是一个奴婢罢了,不仅给她找了一户殷实人家,还将婚礼办得有模有样。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新郎官有些不知礼数呀,距离规定的良辰迟了好几个时辰,至今都未见人影。 蕙质是从镇国公府后门出嫁的,花轿也停在后门前的一个小院子里,围观群众将院门口堵的水泄不通,盯着那顶鲜红的花轿议论不休,若非有守卫挡着,这些人说不定会直接冲进院子,掀开轿帘一探究竟。 蕙质百无聊赖坐在轿子里,从凌晨起来梳妆一直到现在,水米未进,摸了摸肚子,好吧已经瘪了。 再这么等下去,她哪还有力气和那老东西拼个你死我活? 事关生死存亡,蕙质坐不住了,将轿帘掀开一条缝,对外面的侍嫁嬷嬷讨好一笑,道:“嬷嬷,都等了这么久了,也不知新郎官何时能到,我实在饿得慌,可否让我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生怕对方拒绝,忙又补充:“我是怕到时饿得头晕眼花,没力气拜堂走路,给嬷嬷添麻烦。” 侍嫁嬷嬷皮笑肉不笑,“奴婢不怕麻烦,姑娘且受着吧,一天不吃饭,饿不死人。” 饿得头晕眼花更好,夫人交代过她,将这蹄子送入洞房后,给顾家老爷送去一碗催1情1药,这蹄子若饿得没力气,反倒省去不少麻烦。 第18章 阳春三月,天气温暖和煦,并未因着临近中午灼热不堪。 皇宫,舒肴馆。 官员们上了一上午的早朝,此刻正在此享用皇帝御赐的朝食。 吃完朝食,便标示着早朝结束,诸位大人就该回各自的岗位办公了。 端木砚清虽是太子,却颇得恭惠帝宠信,从十五岁开始,就与文武百官一同上朝理政,如今晌午时分,自然也在皇宫朝食。 不过他并不与诸大臣坐一处,而是在奉天殿陪恭惠帝用膳。 奉天殿内,父子俩其乐融融用着饭食,虽说食不言寝不语,但亲父子间哪里需要那么多讲究?家宴罢了,自是怎么随心怎么来。 恭惠帝喝了一口汤,自觉很是不错,指着端木砚清桌上的汤盅说道:“砚儿,这道百合蜜枣猪肺汤甚好,最是润肺宁神、清心养气,朕瞧你最近脸色不大好,人瘦了一大圈,正好喝这个补补。” 恭惠帝很疼端木砚清,两个人的饭菜样式是一样的。 端木砚清看了眼桌上被恭惠帝点名的汤,起身对恭惠帝拱手一揖,“多谢父皇。” 恭惠帝摆摆手,“无需多礼,快坐下吃饭吧,凉了就没那个味了。” 端木砚清点头称“是”,岂料刚坐下,门口一个小太监就躬着身子小跑至端木砚清身边,附在他耳边轻声耳语了一阵。 端木砚清抬眸看向殿门口,裴凌正站在那,脸色焦急,朝他微微颔首。 “父皇,”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