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新的江南东路,徐怀属意刘衍出任制置安抚使。 除了原江东路经略使、转运使、提举常平仓使、提点刑狱公事,出任制置副使,协助刘衍分执帅司、漕司、宪司、仓司等事外,董成也将以制置副使出知建邺府事。 与大越以往想尽一切办法限制监司权柄、使诸监司之间相互制衡不同,徐怀则想着尽可能扩大路一级的权力。 即便暂时还不宜直接推出行省制,一正使五副使的配置,也足以令制置安抚使司有足够的权威治理地方。 相应的,中枢也将减少对州县一级的直接干涉;下一步除了核心州,如庐州、宣州等升格为府外,普通州县的主政官员及核心吏职,考核、升擢等事都将划归制置安抚司直接负责,中枢吏部不再干涉。 说白了,将来倘若想要将包括河湟、河陇、燕云、吐蕃、西域、漠南、辽东等地,都纳入帝国的版图,没有足够强势的路或行省一级常驻军政机构,如何去有效的治理、管控? 事事都将权柄收归中枢,州县重要事务都需要在禀报中枢后才能施行,大越以往疆域较小,还能勉强维持,但等到帝国的疆域扩大三四倍,到时候又受限于当世的交通与通讯条件,施政效率将低到何等地步? 江南东路除了辖域即将扩大近半,除了需要处置旧都种种遗留问题,兼理长江中游的防务外,还需要对长江以北的庐州、舒州、和州等地进行清田屯种。 为保证政局的平稳过渡,清田等事暂时不会涉及长江以南区域,但两次淮南会战,除了寿州、濠州等地备受摧残,淮西南部诸州县,人口流失也异常严重。 对于有底子可查、可追溯的耕地宅院,徐怀不会去动,会尽可能协助旧主还归淮西,但对旧主罹难于战难的田宅,以及以往为宗族缙绅侵占河滩、溪湖、山林所新开垦或逃避税赋未录田册的田地,徐怀则不会手软了,更不会坐视建邺等地官员士绅肆无忌惮的伸手过来圈占。 一方面这些地区的生产亟待恢复,另一方面长江以南滞留那么多的流民,需要有足够多的官田进行安置。 将流民陆续迁往长江以北诸州县进行安置,不仅能从根子上消除长江以南地区的治安隐患,能为捉襟见肘的中枢岁入提供大量的收入,还能为后续的战事源源不断提供士气昂扬的兵卒。 为此,徐怀暂时会在江南东路制置安抚使司之下增设清田军屯司,由京襄宿将范雍主持。 两浙西路暂时不会有什么大的动作,但目前葛氏窃居浙南(浙东),浙西与之一水相隔,同时又是大越财赋重地,徐怀则计划在浙西监司之前新设制置安抚使司统摄军政大权,由岳父王番以参知政事的身份前往坐镇,兼领制置安抚使;王峻则以兵马都部署的身份,随同前往浙西统领、操练地方兵马。 虽说以传统的目光去看,京襄此时似乎更应该重点防范葛氏在浙南会有什么异动,同时也更得担心韩时良据淮东会不会心存异志。 不过,第二次淮南会战刚刚结束,渡淮作战延到秋后则不能再拖延下去,数以十万计的将卒家眷北迁安置工作,持续到今年底都未必能完成,各方面的钱粮度支捉襟见肘,徐怀只能将有限的资源,集中放到流民北迁庐舒和等州安置之事上。 磨刀不误砍柴工,庐舒和三州除了会有二三十万民众返乡外,预估还能安置近百万流民。 这一项工作要是能在接下来两年内做踏实了,徐怀压根就不怕葛伯奕、魏楚钧之流能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因此除了调范雍到江南东路主持清田军屯司外,更为重要的举荐郭君判、姜燮、王明启等人出知庐、舒、和诸州事,从荆州、南阳等地抽调近千乡吏,以实际推动诸州的清田屯垦之事。 徐怀希望熟悉江淮事务的晋龙泉暂时以幕职的身份,协助范雍协调相关事宜。 徐怀此时前来建邺,除了商榷迁都等事外,还将正式出领枢密使及司空之衔。 大越立朝以来,司空、司徒、太保、太傅、太尉、太师,与“开府仪同三司”均为朝堂重臣的加衔、加官,不是什么实职。 不过,徐怀这次出领枢密使兼司空,将正式以司空的名义开府,以司空府取代之前临时性的天下兵马勤王招讨使司,统领诸路兵马。 到时候除了京襄路受司空府直接管辖外,寿、濠、汝、蔡、申、光及淅川等地作为战区,与驻守这些作战区域的选锋军、靖胜军、天雄军、宣武军、骁胜军以及诸路轮戍兵马都将接受司空府的直接统辖;甚至魏楚钧离开之后的五路度支使司,也将正式成为司空府下辖诸司之一。 司空府除了长史院、司马院、主簿厅以及选吏司、工造司、军械监、群牧监、各级军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