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顾继安问道。 “曹师雄逃去宁武,他昨日连夜将阳口、广武的兵马都调往宁武,可能试图从宁武反攻棋盘山吧?”徐怀眺望北面连绵的山岭,淡然说道。 顾继安微微一笑,说道:“在楚山骑的刀锋之下,清顺军五千兵马都未能支撑半天,曹师雄还有怎样的自信,敢在援师未到之前强攻棋盘山?” “府州出兵强攻岚州城,曹师雄顾恤城中妇孺,说不定会出兵进攻棋盘山。”徐怀说道。 见徐怀句句不离府州出兵这事,顾继安一时语塞,不知道要怎么回徐怀这句话。 府州此时大举出兵强攻就剩妇孺据守的岚州城,能不能逼迫曹师雄从宁武出兵南下还是两说,但府州、岚州以后一定会落一个不死不休的局面。 顾继安怎可能轻易擅自同意出兵? 再者说了,麟府路兵马都总管乃是他的堂兄顾继迁,他名义上仅是府州通判。 “曹师雄老奸巨猾,还想再次引他入彀,怕是难喽!”顾继安打着哈哈说道。 “这几个都是顾家子弟吧?见过血没有?”徐怀瞥眼看向顾继安身后几名青年将校,眯起眼笑问道。 顾氏子弟心里是为徐怀的赫赫武功震憾,但徐怀如此轻蔑的语气,还是令他们相当不爽。 “待会儿有几名战囚要在城前处决,顾通判,这几个顾家子弟借给我当刽子手吧,”徐怀淡然说道,“顾氏不会连处决几个清顺军囚卒,都要避嫌吧?又或者说他们真没有见过血,连处决囚卒的刀都举不起来?” “徐军侯,顾明海不至于连处决囚卒的刀都举不起来!”顾继迁身侧一名青年蹙着眉头叫道。 顾继安眉头大皱,却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比他小两轮的青年,此时带给他极其强大的压迫感,令他没有办法叫顾明海他们稍安勿躁,莫中如此粗陋不堪的激将计。 徐怀挥了挥手,示意史琥带顾明海他们去对战囚行刑。 “乔大官昨日到岚州,说赤扈人十数万人马又再次饮马黄河北岸,魏州、河东兵马悉不能敌,只能暂退齐州及蒲坂,而朝廷再次传诏诸路兵马勤王,但这回应者廖廖——无论我们在太原何等施为,应该都很难将虏兵主力吸引回来,汴梁这次真的在劫难逃了!” 顾继迁黯然颔首。 “……汴梁即便形势艰难,但大越的根基还在,继安啊,”看到徐怀示意左右退下,乔继恩劝说顾继安说道,“郑怀忠、高峻明此时各有三万精锐随同景王退守关陕、洛阳,青州、齐州也有鲁王所率从魏州南撤的七八万精兵,而江淮、江东、两浙、荆湖、川蜀、岭南犹是大越之境,臣民亿万,粮田亿万,仅仅是仓促间被虏兵打得手忙脚乱,无法集力于河淮而已。倘若朝廷此时能下定决心,断然迁都江淮,使景王领洛阳、关陕、川蜀、荆湖之兵,使鲁王领京东及淮南之兵,据山河之险,令胡虏骑兵陷入河沼险岭之前,怎么可能没有从容收拾山河的机会?” 现在肯定不能直接谈拥立之事,但河淮糜烂已成定局,而赤扈人兵锋直入河淮,大越山河形势天然就分作东西两片。 他们现在寻找洛阳、关陕、川蜀、荆湖等地兵马都统归景王赵湍的统领,可以名正言顺的说是为朝廷献策。 这也是他们在当前形势下,第一步要做的事情。 当然了,这一步做成了,后续很多事都是顺理成章的。 顾继安在官场浸淫多年,也不可能听不出背后的潜台词。 徐怀见顾继安听乔继恩这么说,也没有表现出很意外的样子,心想顾氏对景王率宣武军渡河北上,之后又退守蒲坂等事,早就有过研究,只是他们天然不想过早的涉及这种事罢了。 “对了,刚才忘了跟顾通判说一声,城下要处决的几名战囚里面,有两人乃是曹师雄之子。之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