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择瑞作为在地方任职多年的士臣,即便没有高远的眼光跟真知卓识,在地方上也没有多耀眼的作为,但到底并非眼高手低的无能之辈,事务性的能力还是不缺的。 而从州狱解救出来的众人,也多为他们的同僚或属吏,简单宽慰过众人,也是即刻安排人手。 从州狱解救出来的被俘人员,规模最大的还是厢军乡兵武吏,包括州县衙门役卒及县刀弓手头目在内,包括旗头、队目等节级武官以及都将、指挥在内,总计有一百二十人在州衙被攻陷后放下兵刃被俘。 王高行、钱择瑞与徐怀商议过,这些人直接由厢军副都指挥使姚逵编为一队兵马——徐怀再次血洗州衙,仅州衙这边击毙役卒就有小两百人,而曹师利之子曹成从夹巷发起的进攻也被他们瓦解五波,逾二百甲卒在夹巷与后园之间的狭窄场地被击毙,兵刃铠甲只有富余,绝无匮缺。 此外,厢军战斗力是差,但厢军武吏基本还都是武夫出身。 当然了,这些武吏此时有如惊弓之鸟,平时又作威作福惯了,即便个人武力不弱,一个个也都长得五大三粗,但已经没有多少身为武夫坚韧悍勇、从容赴死的意志,这节骨眼上不可能指望他们去打硬仗。 不过,将他们组织起来,驱使来打顺风仗、维持秩序,以及将他们派出去,搜捕、镇压叛军将领的家小,还是能发挥一些作用的,替桐柏山卒分担一些辅助性的军事作战任务。 剩下的人等,则分作数队,由诸曹司长官及吏目带队。 他们要赶在天黑之前,将众人分散城中的家小亲族都找寻过来完成撤离岢岚城的准备,动员更多的民众即刻从西城逃出岢岚城;同时也要尽可能找到叛军这几天在城中所劫掠的财货带走,这个要配合搜捕、镇压叛军将领家小之事一起进行。 …… …… 孟俭在几名役卒的保护下,狼狈逃到东北营时,看到曹成正手持利刃,捅进一名逃卒的胸口。 曹成稚气还没有完全脱去的脸,这一刻狰狞而扭曲,左手抓住那名逃卒的肩膀,不叫他倒下来,也完全不管这个已经咽过气去的逃卒体内一股股血从刀口溢涌出来,将他手臂、袍甲都染得通红,血红的眼睛朝左右狠戾嘶吼: “临阵脱逃的,统统杀死——这种废物,我曹家一个都不需要!” 孟俭看左右武将脸上都有惧色,开阔的场地上,到处都是忍痛呻吟的伤卒。 他这时候还不知道有多少将卒已经被袭敌当场杀死,想来绝对不会太少——这对总数才一千人的守军来说,伤亡可以说是极限了。 然而看着远处旗杆上吊绑的曹轩文、曹轩武、曹轩行三人,这时候还在挣扎,诸多武将在场,也没有谁敢上前劝曹成就此为止。 孟俭也是满心苦涩,禁不住想:这时候谁要敢劝一句,等曹师雄、曹师利率援师回来,盛怒之下不将他先活剐了? “孟大人,这么打真不成啊,你得拿主意啊。徐怀那狗贼太狠毒了,纯粹是拿三个公子吊在那里当诱饵啊。这么狭小的巷子,我们每一波进攻都要死伤十数人,都未必能伤得了对方一人。再这么打下去,剩下这几百兵马拼死,我们也死不足惜,但谁来保护曹成公子与孟大人你?”一名武将走到孟俭身边,低声说道。 “老夫人以及诸位夫人、少公子他们呢,一个都没有救出来吗?”孟俭惶然问道。 “老夫人被徐怀那狗贼当场射杀,二将军夫人,也为徐怀射杀——成公子才发了疯似的要报仇雪恨,其他几位夫人,以及少夫人、尚在襁褓的少公子,都落入他们手里!”那武将欲哭无泪的说道。 常言道,主辱臣死,要不是死伤太惨烈,要不是对方的毒计太明显,他也没有脸跟孟俭说这些话。 “怎么会成这样?”孟俭急得直跺着脚,问道,“西城门被偷袭,再不济也能及时将老夫人他们撤入军营保护起来啊,怎么会都陷入敌手?大公子身边那些人,都是吃屎的!”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