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武碛收回长枪,任车帘子滑落回原处,盯住被大竹笠遮住半张脸的徐武江,将铁枪横在马背,握住铁枪的手青筋暴露,可以看得见他正强力压抑住内心的滔天怒火,声音也是冷到极点: “藏头缩尾一个多月,你这时候敢露脸了?你们之前以徐氏一族为要挟,还可以说是迫不得已,昨夜又是哪般,当真是要逼着三四千族人与你们一起落草为寇才高兴?你们真以为我今日不敢大义灭亲?” 徐武碛披挂整齐单独出寨,早有人传禀到徐武富那里;徐武富刚与长子徐恒赶到北寨门外,恰好听到徐武碛这番话,吓得要从马背上摔下去。 “武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徐武富强作镇静,不叫抓缰绳的手发抖问道。 “都退回去!” 随徐武富出寨子的周景,内心也是震惊,知道徐武碛所说之事非同小可,绝不能落入无关人等的耳中,连忙叫正从寨子来跟着走出的十数寨兵都退回去,莫要留在青柳溪桥旁。 “我清晨听得郭曹龄遇刺,还仅是猜测,想着这些混账家伙不至于这般胆大包天,但眼前这一切,都说明我还是看轻这些混帐家伙了!”徐武碛狠狠的将一口唾沫吐向一旁的草丛里,好像没有直接出手,已经够好脾气了。 “爹爹,此时切莫再心慈手软了。你再犹豫,徐氏迟早会被这些混帐家伙拖入万劫不复之地!”徐恒几乎要压抑不住的尖叫起来。 拂晓时听得郭曹龄被人杀死在军寨,知道更多内情的他,不难猜到是暗中保护王禀的人出手了。 他当时还担心他们之前的图谋败露,会令刺客对他们下手,但这时候听到行刺竟然是徐武江这些人所谋,他内心出奇的没有了恐惧,而是难以压抑的暴跳如雷。 在他看来,当机立断将徐武江这些人都扣押起来送官,徐族才不至于被他们拖入万劫不复之地。 徐武富也是难以置信的盯住徐武江,再难遏制心里的暴怒,一字一顿的问道:“昨夜巡检司军寨发生的一切,确是你们搞的?” 徐怀揭开车帘子,见徐武富一副要将徐武江生吞活剥的样子,他往旁的车厢壁板靠过去,朝柳琼儿看了一眼。 见徐怀这就要她站出来背黑锅,柳琼儿美眸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最终还是矮着身子钻出马车里。 当然,她还是不忘在徐怀的脚踝上踩上一脚解气。 女人,就是这么小心眼! 柳琼儿也是装腔作势,盯着半围在马车前众人看了片晌,才嫣然笑道: “都说徐家主、大公子在桐柏山是难得的英雄好汉,然而遇到点事就吓得屁滚尿流,还不如我一个女流之辈有见识,真是要叫人笑掉大牙了!” “柳姑娘,这里有你说话的余地?”徐武富冷声问道,手按在腰间的佩刀上,他犹豫着要不要辣手摧花,叫徐武江这些人知道他也是有威严的。 “不知道楚山夜叉狐有无资格站在这里说一两句话?”柳琼儿板起粉脸来,冷声问道。 “……”徐武富、徐恒、徐武碛、周景等人齐齐朝柳琼儿看过去,嘴巴张大开来,个个都能塞一枚鸡蛋进去。 “我就说是她怂恿徐怀下的手!”徐灌山最沉不住气,在后面气急败坏的跟苏老常抱怨道。 清晨乍听消息后反应激烈的苏老常,这时候却冷静下来了,轻轻拍了拍徐灌山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郭曹龄被行刺的房间墙壁留有“杀人者楚山夜叉狐”八字,这会儿怕是已经在桐柏山里传遍了,徐武富、徐恒父子却怎么都想不到从悦红楼赎身都不到两个月的柳琼儿,就是这个“楚山夜叉狐”! 至于到底是谁动手行刺,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柳琼儿竟然是刺杀案藏身幕后的谋划者! 又或者说,柳琼儿就是在暗中保护王禀、令蔡铤所遣诸人都顾忌重重的人? “郑恢带着诸多好手进桐柏山,想要替他家主子蔡铤除去政敌御史中丞王禀,但始终不敢下手,徐家主大概没有想到,令郑恢顾忌重重的,却是我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柳琼儿扶着马车立柱站起来,盯着徐武富笑着问道。 见徐武富被她先声夺人给震住,柳琼儿又说道:“……潘成虎率贼众来打鹿台寨,而建议徐节级带人去烧歇马山,断潘成虎退路,以及建议徐节级以徐族相要挟,迫使徐家主不得再加以迫害,也是我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徐家主是不是也很感到意外?” “什么迫害?你这话我听不懂。”徐武富矢口否认道。 柳琼儿不急不躁的说道:“徐家主是假装听不懂,但看你身边二人,却像是真听不懂。不过,我可以代你解释一二,让他们知道徐家主、大公子是怎么与虎谋皮、迫害自家族人,最后落得一个作茧自缚的境地……” “你谎话说再多,又有何用?”徐武富强作镇定道。 “那我就再问徐家主一句,早就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