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起上前,试着推了推院门,发现竟然没有上锁。 慕箴已经很久没有来这里了,院子里有些凌乱,却不显得脏乱。 想来寺中的人也有偶尔地打理这间无人光顾的小屋。 明熙进来环顾了一圈,像是想到了什么,兀自笑笑:“当年便是在这里第一次见到你发病,可把我吓坏了。” 曾经的青涩的记忆被再次提起,二人却只相顾一笑,当初因意外而狼狈不堪的慕箴绝对不敢想,自己未来会与明熙走到这般亲密的关系。 屋中的木桌上满是深深浅浅的刻痕,上面都是慕箴留下的印记,明熙许是累了,又许是这里让她感到安稳,她趴在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慕箴说话。 等到慕箴许久听不到声音时,才发现明熙已经伏在桌上睡着了。 她脸颊压着自己的手背,毫无防备地桌上睡得香甜。 慕箴轻轻笑了,上前将人抱在怀里,听她发出含糊不清的喃喃,步步安稳地将人抱回了慕府。 将明熙小心搁置在自己的床榻上,为她拉上了被子,见人即便在睡梦中也微蹙着双眉,他终究还是心疼又克制地吻在她眉心。 “别再为琐事忧心,”他沉醉地望着明熙乖巧的睡颜,轻声喃喃,“你该无忧无虑的。” 天亮时分,他带着京城来的文书,离开了房间,叮嘱怀生将人护好后,径直去了狱所。 慕箴不需要牌子,这几日一直跟着赵仲陵忙上忙下,狱所的看守早已与他相熟。 他来的时候守卫正换班,打着哈欠为他开了门,走到狱所最尽头时,季飞绍正站在那扇高又小的窗下,不知在望着什么。 听见声音,他没有回头。 慕箴知道他不愿意见自己,他也不管,只是拆了李怀序连夜送来的圣旨,一字一句地念给他听。 通过慕箴送去的情报资料,加上这几日的调查,他们很快找到了当年替李阕做事的铁匠。 一系列的人证物证齐全,大理寺查清后便翻了文寿侯的那桩冤案,史官们将这件案子的始末记载下来,为文寿侯一家洗刷了远去。 杨夫人得知后,在慕荫的牌位前痛哭了一场,她想,今夜终于可以不用再梦见自己儿子浑身是血,为师鸣冤的凄惨模样了。 她终于可以睡一个好觉。 慕箴将这封圣旨念完,季飞绍身形依旧没有动,他仍旧背对着,声音听不出来情绪:“冤案就算被平反,死去的人也不会再回来了。” “是吗?”慕箴平淡道,“但若是真的不在意,你也不会等到现在了。” 慕箴望他:“我这几日查过了,你在北境的部队这些年被你四散在了大政各个城池,这段时日都在暗地里往北边转移。我想攻打渔阳只是你的一个幌子吧,你想将赵家军都调回渔阳和汴京,这样你的部下就能趁机连同北蛮进犯,这才是你真实的意图,是不是?” 他看着那扇高高的小窗:“你等到现在都没有开启你的第二部 分计划,不就是想等你祖父沉冤得雪吗?” 季飞绍终于有了反应,他转过身来,眼眸中带着复杂的情绪:“我竟不知,她将这些都告诉了你。” 慕箴摇头:“并不是因为她,早在十年前我便开始调查这桩冤案了。你祖父他是我大哥的恩师,为了替王大人求情,我大哥也惨死宫中。” 他顿了顿,又继续:“文寿侯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大人,他生前傲骨铮铮,即便知道会触怒李阕也要冒死进谏,死后也是青山忠骨,值得我大哥为他身亡。” 季飞绍沉默。 “陛下并没有要处死你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