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忙忙碌碌,飞过来飞去,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过了许久,王宵猎道:“我们卖粮食,只想公平做买卖。合作得好了,以后大把机会。当时鄂州粮商到这里,我对他们说过,不能太贪。没想到杨审到了鄂州,这些人一定要压价!真真是可恶至极!” 陈与义道:“三百万石粮食,每斗压下十文钱,就是三十万贯。钱帛动人心啊!这些商人习惯了低价买进来,高价卖出去。不压一压价钱,他们如何会安心?” 王宵猎道:“想多赚钱,就要把商路走宽。这些鄂州粮食,可是把路走窄了!杨审说,跟他谈的江州粮商已经到了襄阳,正在客栈等他。此次鄂州粮商与杨审一起来,我们给他们和江州粮商接风洗尘!想压十文钱?哼,我们就再涨十文!” 陈与义点头称是。 其实有了两伙粮商前来,让他们充分竞争,未必不能把价钱定得更高一点。不过王宵猎到底不是商人,不但想着多卖钱,还要想着以后。最好是有固定合作的商人,碰到有风险的时候,一起承担。平时少赚一些钱,并没有什么,关键时刻靠得住就行。 暮光里,一群红蜻蜓在飞。府衙里的两只猫趴在地上,看着红蜻蜓,脑袋不住摇来摇去。 吏人进来,报说杨审带着粮商到了。 王宵猎道:“让他们花厅,我马上过去。还有,上酒菜,不要怠慢了客人。” 说完,与陈与义一起,到了花厅。 里面一共六个人,与审与五个粮商站在那里。见到王宵猎进来,一起起身行礼。 看着杨审,王宵猎道:“这些日子着实辛苦你了。” 杨审忙道不敢。指着身边的人道:“这两位是江州的粮商。这一位是马青,那一位是顾源。那边两位是鄂州的粮商。贝兴身体不适,此次没有前来,由这位魏序代替前来。” 王宵猎看魏序,三十多岁年纪,穿着一身长袍,看起来很是精明干练。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众人落座,上了茶来。王宵猎饮了一口茶,没有说话。 见王宵猎不说话,一众人不由提心吊胆。特别是鄂州的粮商,更是特别紧张。本来以为此次吃定了杨审,没想到半路杀出江州的粮商来,把粮价抬了上去。六十文一斗也能赚大钱,鄂州的粮商们不肯放弃这次赚钱的机会。没有办法,只能说贝兴染病,换了个人来,希望王宵猎不要过于介意。 把茶碗放下。王宵猎才道:“我是个带兵的人,本不想在其他事上多费心思。上次鄂州粮商来,说定了的,五十文足一斗。怎么派人到了鄂州,你们又非要说五十文太低了?” 听王宵猎的语气不善,余治富和康时起都低下头,不敢说话。 魏序起身,向王宵猎拱手:“太尉说的是,此事是我们做差了。现在天下大乱,从襄阳到鄂州的运费砍实比以前贵得多。商人们怕赔了本钱,才想压一压价钱——” 王宵猎上下打量一番魏序,才冷声道:“一起来的,本就有船商。难道那个时候,你们就不知道运费涨了?要涨价钱,明明白白跟我说!派杨审前去,本就不是跟你们谈价钱的!” 魏序急忙拱手:“是小的事情做错了。太尉不管怎么说都是对的。” 王宵猎没有想到魏序是这样态度,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承认做错,什么都承担下来,自己还能怎么样?他不狡辨,事情反而不能说清楚,到底错在哪里。 点了点头,王宵猎没有再说下去。他心里明白,为什么鄂州粮商会再来。显然他们清楚,如果有两家粮商,对于王宵猎来说,肯定比一家要好。事情前面做坏了,捞些边角料也是好的。 吐了口气,王宵猎才道:“此事不能置之不问。江州的粮商自己报的价钱,襄阳码头算,一斗六十文足。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