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才能上钩。满速儿虽不会出兵助吐蕃,但借道给俺答还是做得出来的。陛下,河套、宣宁骑兵与鞑子这几年来只以练兵为主,虽然骑兵也带了鸟铳、小炮,但这些年的军器变化,俺答还是知之甚少。” 他伸出四根手指:“炸炮改成的地雷炮,大量的手榴弹,大量的望远镜,特战营。臣这些年在河套除了守土安民,其他时间还在思量新战法。远征不易,但正因远征极易陷入困境,反倒有以守为攻、大破敌军、丧其肝胆的战法。一曰地雷阵,一曰擒王术。” 夏言不由得看了看他:擒王术……很大逆不道啊。 朱厚熜倒是兴致盎然:“详细讲讲。” 地雷这种玩意,在如今更为系统的大明军器开发体系下也不新鲜了。 它本来很早就有。各种乱七八糟的记载里,甚至从秦朝就找到了这玩意的踪迹。包括诸葛亮也用过,虽然目前那只是三国故事里的野史。 然而宋朝时,就有正儿八经的正史记载了。 《武经总要》及正史里,都记载宋朝在实战中用了蒺藜火球、霹雳火球、炸炮,既可以埋在地下,也可以从城头丢下去。 而一百多年前,明初的一本《火龙经》里,则已经把这玩意又改进了:【炸炮制以生铁铸,空腹,放药杵实,入小竹筒,穿火线于内,外用长线穿火槽,择寇必由之路,连连数十埋入坑中,药槽通接钢轮,土掩,使贼不知,踏动发机,震起,铁块如飞,火焰冲天……火炮燃之,声如雷霆,震城土皆崩,烟气涨天外,兵多惊死者,火熄入视之,灰烬无遗矣。】 现在皇帝高度重视火器,大明自然开始把这些火器不断玩着新花样。 地雷炮得到了改进,手榴弹本就已经实战过、现在大规模制造。同样,当时只属于高级将官查看战场情况的望远镜,现在制造数量也完全不是当初的量级。 唐顺之详细讲解着他的“地雷阵”。 简单来说,由于那些地势险恶或者过于辽阔的地方很难带着过重的新炮行进太远,莫不如只用更轻量的火器。 然后,搭配望远镜带来的侦查优势,尽量创造有利于己方的伏击战。 如果能在某些地形里埋下大量地雷,等到敌军追击或行军时遇到了,那便是顷刻间被炸晕炸乱。地雷之后是手榴弹,然后追击点射残兵乱兵,那这样的仗就能打得轻松多了。 朱厚熜皱着眉:“行军作战,敌军岂会不设侦骑?容易设伏的地方,敌军也会倍加注意,恐怕并不容易引敌军主力进入这地雷阵。” “故而需运用得宜,随机应变。”唐顺之倒是很有信心,“陛下,如今将卒被服也大大改善,到了漠北、吐蕃,反倒冬月里也不是不能战。若拖到入了冬还进退两难,敌贼自然会错判。倘若是大雪之时,一夜风雪就掩了地雷行迹。” “……具体运用就不说了。但只要有了一次教训,人家自然会长记性。以守为攻就算得胜,最终还是要推进的。” “这便是臣说的擒王术了。”唐顺之再次说道,“河套一战,兴国公率特战营居功至伟。臣这些年,一直在钻研特战之术。臣思来想去,特战营反倒无需用来汇聚在一起攻坚克难,最好的用法反倒是三五为一队,刺杀要员。陛下,只要能够深藏敌后,以精湛武艺及精巧利器,若是那些达官显贵死的死伤的伤,外藩可不比大明这样能迅速委任新官,仍旧上下有序。” 朱厚熜不禁张了张嘴:斩首战术? 杨博听得眼睛一亮:“有道理!外藩大多是乌合之众,贼酋一除便作鸟兽散。若后方大乱,那大军清扫就容易得多了。只是特战营里都是汉民面孔,只怕很难混进去。若是得手了,躲避追捕也不易。” 唐顺之则再次弯腰:“既是先解决日本和朝鲜,然后外滇交趾,那么就还有时间。陛下,掸族、孟族本就不少是藏民迁徙而去,西域胡人、蒙民也都不少。若要办好此事,该需定下和法子,招引一些人代为掩饰了。臣相信,有个两三年的功夫,伪以商人、护卫,是能混进去的。以特战营的身手,只要能办成那么几桩,再躲避上一段时间不是难事。毕竟,不管吐蕃、西域还是漠北,都是地广人稀。” “……继续商议,继续琢磨。” 杨慎那边要筹算的是将来为期可能十年的这一次超大规模行动所需的粮饷和内部运转支撑,而军务会议这边则需要根据将来的敌手和战场环境进行有针对性的兵力搭配及战略战术研究。 定下了这些之后,大明的战争机器就能开始全力运转。 军械园生产哪些特别的装备,调动搭配好的各方面军队合练什么样的战法,那都需要时间。 现在最不需要在这些方面多纠结的,反而是海师。 天津直沽那边,新船坞已经在挖,而军港外面集结的战舰越来越多。 而在台湾岛上,则已经集结了准备随舰队远征日本的北洋、东洋海师中八千陆战兵。 毕竟终归是要登陆的。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