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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节


,语出更加惊人。

    孙交平静地喝茶:“知道,三五跳梁小丑耳。”

    “这可算谋逆?”

    “自然是谋逆。”孙交眼中寒光一闪,“只是,却不用就此搞得京城人心惶惶。他们盼着陛下被俘,但也知道,不是当真有大败消息抵京,不能轻举妄动。待陛下凯旋,自然无所遁形。”

    王佐沉默了一下,随后道:“若是国务殿也……”

    “王指挥!”孙交这次却凌厉地看向了他,“老夫知道你在想什么。老夫要告诉你的是,国务殿乃陛下赐名,国务大臣更得过圣谕,以国为重!陛下既御驾亲征,自然思虑过万一之事。诸国务皆老成持重之辈,断不会如那些跳梁小丑一般,盼着再有土木之变。”

    他停顿了一下之后再次强调:“为国持重,与蓄意谋逆,是两回事!”

    王佐是一等一的聪明人,但现在他也要再次确认:“陛下圣谕,我不知晓。”

    “你非参策,所以你不知晓。”孙交不以为意,“总之,我是国丈,你若信我,就谨守你听到的圣谕,做你该做的事。陛下回京前,没有明确消息前,不要轻举妄动。”

    “……下官明白了。”

    说罢两人对视了一眼,王佐告辞离开。

    如果没有一二国务大臣的装聋作哑,有些人不敢动什么心思筹谋什么万一再有土木之变的事。

    国务大臣到底是奉圣谕在以国为重、不忽略任何可能,还是趁陛下离京、在明年二月各地粮赋起运最后截止之日到前再引一些人出来,又或者借鸡生蛋、真的谋划着什么,他王佐能做的,就是先好好盯着。

    但又能谋划什么呢?皇宫之中,陛下已有两子。

    现在宣大虽然传回了三个好消息,但留守京城的重臣没有一个敢放松。

    其中知道之前战略谋划的,更加明白战局千变万化、走势难以预料。

    俺答是从容撤走的,安知不是以北元大汗为饵,又会再次出击?

    今年的雪还没下,一切都还有变数。

    杨慎忙忙碌碌,督着最后一批冬衣从织造局那边交付给张经、郑晓,让他们安排押送往宣府,他又要开始年底盘账。

    一场大战,不论是叙功犒赏、还是死伤抚恤,马上就面临着巨大的财务开支。

    直到此刻,他才知道陛下敢于谋划这场大战的底气在哪里。

    正德十六年,陛下从魏彬他们手里刨出来的钱,不是他第一次上朝时说的四百多万两,而是六百多万两,更有其他田产、房屋等。

    再这么多年来,陛下敲打内臣、勋臣、贪臣等,银子都一点一点地攒了起来。比如说,张孚敬在山东查办孔家,按当时规矩运往内承运库赃罚库的银子就……

    让勋臣入股皇明记等国企,让藩王入股粮储号等,皇帝更是统筹了许多他们认缴的银子。除安排给各企业的“投资”,实则也还有一些别的银子。

    再加上严嵩在浙江请开市舶司,那么多想下海的富商们交的“保证金”……

    杨慎一时很佩服——陛下敲自己身边最可依赖的内臣、勋臣、宗室的竹杠敲得这么狠,大家竟然越来越服帖,尽管过程中也发生了当初迎护皇帝入京、后来自满自大的惠安伯张伟叛乱,有吉王叛乱。

    总之,陛下手里确实攒了好大一笔钱。要知道,他之前还借支给了户部不少。

    可是杨慎还是很紧张——这场仗如果再打上几个月,那可就捉襟见肘了。

    现在他也盼着快点下雪,让战事先告一段落。

    严嵩正在礼部官厅中看着梁家呈上来的谢表,还有给他严嵩的信。

    梁储是因罪贬官为民致仕,现在严嵩在礼部,却为他议了一个“文忠”的谥号,更得到了皇帝的认可,梁家对此感激涕零。

    这个“忠”,虽比不上“正”好,梁储一生为官、M.coOJ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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