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掌柜闻言只能苦笑:“王大夫莫恼,还请先忍耐一二。将爷见谅,王大夫医术颇为高明,脾气却不太好。” 那小队长面无表情,只是挥了挥手真的让手下来搜身。 沉默中,他一直留心着这一船人的反应。 而高克威怕的只是自己的人太过于紧张,现在强忍着心里的不爽,让人从自己怀里搜出了一本刚刚看到一半的医书。 其余几人身上自然也没被搜出什么特别的东西来,那小队长翻了翻那本医书之后再看了高克威一眼,随后才说道:“搜寻逆贼不假,你们自重庆府而来,这两天可曾遇到一伙三十余人的扮做商队?” “将爷,我等在外行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实在没有多留意。”那贺掌柜闻言再次送上银锭,“将爷既然信了我等,这点心意务必收下,我等也安心一些。” “不必了。到码头上把过税交好了再入城,后面若遇到这样一伙可疑之人,速速报官,必有重赏。” 他说罢就面不改色地下了船,往后面一艘靠在渡口的船走去。 高克威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之前交待过他们: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要风声鹤唳地动手。 这些来查验的官兵一不收银子,还查得颇有章法,甚至都接了要诈一诈的命令,背后有人在指点。 就算是四川最好的兵,也不见得都能如此公事公办不收银子。 无非因为兹事体大,若收了银子却坏了事,那他们可就难以辩解了。 而对于收到的命令,要根据不同的人灵活地施诈,每一处领头的人必定都是机灵的。 松了口气之后,只听贺掌柜吆喝着:“你们三个守在船上,王大夫,还有你们六个,跟我一起下船入城吧。” 一切都像是正儿八经来做生意的模样。 他先和高克威一起进了船舱到处看了看,虽然确实被翻乱了一些地方,但明显只是找一找能藏人的地方。 “老爷,等下到了码头是不是雇上两辆马车?”那贺掌柜凝重地说,“只怕沿途官兵又不少,转入小道先往城东面镇里去,再弃了车厢快走?” 刚到灌县就如此,只怕蜀中已经布下天罗地网。 高克威同样心头沉重,但他却摇了摇头:“不必如此。你们照常入城,在路上我换了装束,只与谭五同行。我还备有路引,你我到岳希蓬司再汇合。” 说罢从舱中卧床床板间根本不能藏人的小夹层里又拿出了几页文书和几张银票,还有两套道袍,迅速地打着包裹。 谁知他刚刚把东西都准备好,就听外面一阵吵闹。 “将爷,你们怎么……” 贺掌柜和高克威走到船舱门口一看,只见刚才那个小队长去而复返,身边多了一个颇为憔悴狼狈的人。他满眼血丝地望过来,看到高克威之后就伸出了手说道:“就算不是真的,也是替身之一!” 高克威心头剧震,那小队长就好像看到了宝贝一样:“拿下!” 他妈的,若不是下了船之后却忽然冒出来一个人拦住他,自称锦衣卫四川行走座下校尉,可就被这不知经历了多少风雨的臬台大人遛了! 这下可就不是诈了,这一队兵卒全都眼睛冒光地抽出了刀。 “将爷,这是何意……”贺掌柜还心存侥幸。 身边的高克威叫苦不迭:为什么能这么快?这才逃到第二天! 他自知一路分了疑兵之后,眼下留着的四个护卫完全抵挡不住。 可是被堵在这码头上,怎么逃? 眼看着这队人并没有带弓箭,高克威果断地把那贺掌柜往前一推,然后直接跳下河去。 湖广出身的他水性不错,只是很多年没凫水了。 “嘿,你大爷的!”那小队长身边的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