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有命令,那本督就这样听旨。本督治军,以诚待将士!”张伟咬了咬牙,就这么到了大帐中央面北单膝跪地,“末将听旨,叩问圣安?” “圣躬安。”张永平淡地说着,看了他一眼之后展开了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经查,李翔遗孀实出于惠安伯张伟外室,着令张永问话。张伟,朕望你如实答来,以释朕疑。” 念完之后又把圣旨翻了过来,让张伟看清了旨意上的宝印,以证实这是一道真的圣旨。 张伟看完之后,只能先看了张永一眼,然后伸手接过了旨意:“臣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惠安伯请起,现在臣代陛下问话。” 张永和他面对面,等张伟站好之后就开口:“朕问你,李翔遗孀郑氏,是不是你张伟的亲生女儿。” 张伟沉默片刻,朗声回答:“是!” 张永又看着他的眼睛,继续问:“朕再问你,李翔自绝于登闻鼓下,你之前知不知他要尸劾杨阁老?” 目光对视着,张伟看不出来张永在想什么。 不过略微停顿之后,他还是回答了一句:“知道!” 这话一说出口,帐内五军营的其他部将脸色都更加不安。 “朕第三个问题,正月望日大朝会前,当天值夜之禁卫将士玩忽职守、未曾发现阻止李翔,你有没有给他们打过招呼?” “没有!” 张永也不以为意,问出了下一个问题:“李翔既然是你女婿,你既然知道他要尸劾杨阁老,为什么没有看在女儿的份上劝阻他?” 张伟没有开口,张永也就等着。 做父亲的,为什么事先知道这件事,还忍心让女儿守寡、忍心让外孙没了亲爹? “惠安伯?”张永催促了一下。 张伟凝视着他:“臣若如实回答,不知陛下可能听到?” 张永眯了眯眼睛:“臣是代陛下来问询的,自会如实回禀。” 张伟再沉默了片刻,断然说道:“此中情由,除非臣得以面圣,否则不能答!前面数问,臣概无隐瞒,已证臣坦荡之心!” “惠安伯信不过咱家?”张永笑着看了看王佐,“北镇抚使也在,惠安伯在担心什么?” 王佐看着张伟,彰武伯杨质等人也都紧张地看着张永他们。 前面那些问题,毫无疑问都想让张伟自承是幕后主使。张伟是不可能承认他还能说动当值禁卫的,那是犯大忌的事。可是承认了事先知道李翔要尸劾的事干什么? “督公想让本督信得过督公,那么不知陛下令督公问话之后,准备如何处置本督?” 张伟反问了出来,眼神敏锐,明说了信不过张永和王佐。 张永看了一眼王佐,见他仍旧不太在意的样子,就静静说道:“若惠安伯确实牵涉此案,自当随本镇抚使走一趟。” 北镇抚司是什么地方?张伟似乎是气笑了:“本督无愧于心,原不惧随王镇抚使走一趟!只是本督忠心不二,本督不信这是陛下旨意!督公,陛下待你不薄,你何故矫旨助纣为虐?” 张永叹了一口气:“惠安伯手中圣旨难道是假的?” “我提督五军营,名列勋册!此等大事,陛下若有疑,何不宣臣面圣?” “惠安伯,那你这便随咱家入宫面圣?” 张伟忽然被噎住了。 这明晃晃的套,让他想起了当时的江彬。也是因为入宫去吊丧,然后就被抓了起来。 张永看着他的反应,语气凝重地说:“咱家与王镇抚使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