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你?” “没有!都知道爹是陛下身边的大红人了,谁还敢欺负我?有人欺负陆哥,也都是我护着他!” 严嵩惊了:“还有人欺负陆……炳?” 严世蕃独目灼灼:“陆哥偷偷跟我说的,只有骆指挥和王镇抚知道他是陛下的乳兄弟。王镇抚之前在南镇抚司时还到官学里看了看,找茬揍了陆哥一顿……” 严嵩一时无语。 “陛下对陆哥期许颇高!我把道理跟他讲明白了,他才跟我好好用功学问。将来我跟陆哥,必是陛下左膀右臂,爹您就等着享福吧!等我长大了,也有手执利剑和陆哥一起奉旨大杀奸贼的那天!” 小小的庆儿有大大的志向,严嵩忽然觉得:莫非陛下也知道自己这儿子打小就这么聪明,不愿他因残了一目就埋没其才? 科举之途走不通,但如果是走武举之路,未尝没有因功得爵的那天。 严嵩忽然泪目。 刑部大堂里的那一跪,值得。 乾清宫门口,魏彬已经在那里跪了两个时辰。 皇帝一直没宣他觐见。 那他就只能一直跪着。 高忠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跑来跪着求见,只是隐隐猜测可能与钦差南下有关。 连北镇抚使都一起跟着去了,何等大事? 莫非魏彬牵涉其中? 东暖阁里,朱厚熜知道魏彬在外面跪着。 继续晾着。 六百七十三人捐躯,袁耀和他父亲袁光一样,同样身死葡萄牙人枪炮之下。 朱厚熜并不知道,原本的历史上这一场屯门海战第一场也是输了的。 他只知道这场仗赢了,缴获了佛朗机炮,嘉靖后来让徐鹏举去仿造。 所以他下了那道圣旨,但他没想到输了。 于是不仅仅是驱逐葡萄牙人之后,应对某些有心人主动追究当初郭勋、陈金他们的“失地之责”了。 现在是真的需要胜利,要把这个局面破开! 汪鋐的血书,朱厚熜至今仍不敢全信,但他信大半——因为有见到拿到奏疏之后就命骆安去广东调查的密报。 沿海卫所之兵实际只有足额一二成,战备荒废,葡萄牙人盘踞屯门岛之后都已经堵在家门口收保护费了。 抢劫、杀人、掳掠妇孺贩卖到南洋……累累罪行,两广为什么视而不见? 市舶司收入锐减,就这么忍着? 这么多年报上来的那么多驱逐海寇小战斗,真的有打过?粮饷又去哪里了? 现在魏彬主动到了乾清宫门口跪着,朱厚熜眼神愈发冷漠。 “跪下!” 广州城中,臬司衙门的大牢里,镣铐缠身的汪鋐被王子言的一个亲兵踢中腿弯,无力地跪倒在铺了一点干草的牢房地上。 “汪鋐!”王子言坐在牢头搬进来的交椅上,沉着脸看着对面额角血痂又裂、神情淡漠的这个前部下,“你的座船是最后才回来的,大败而归、未先请罪也就罢了,你的军情奏报为何在第一批败军刚回水寨、你还没回来时就发出去了?没有上官署名用印,为求脱罪,你无所不用其极!” 汪鋐并不辩解什么。 “说!你的奏报里,究竟写了什么?” 汪鋐抬头看了看他,眼神中满是死志:“臬台命我以天朝堂堂大军,先礼而后兵,又要旬日内竟得全功。此战既然必败,我先把军情奏报写好,有何不可?我本没打算还能活着回来,是袁千户拼死回转营救,我才得以苟活。” “我问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