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的。雅予仰起头,把一碗水全部喝下。赛罕看着那雪白的脖颈咕咚咕咚的,笑了。 “再没寻着旁的医治法子?”听说他爹爹是神医,自己的儿子不会不救,那这顽疾又怎会拖到今日? “又不是什么大病。阿爸说这热就像那光中的影,是我想出来的。何时能寻到一个地方,把这幻象冲洗干净,就好了。” “那……我又能做什么?” “你,就是那个地方。”赛罕低头又轻轻啄在她腮边,“看着清凉,亲着,更清凉。” “我不是。”这一回,她上手推开他,身子往后欠,“是,也不能。请将军另寻别处。” “若天下只你这一个呢?” “不会。” “你如何晓得?” “那将军又如何晓得只我这一个呢?” 闻言,赛罕哈哈大笑,直起了身,撑了肘靠在床头,“我救了你,你却不肯救我。” “我定亲了。” “嗯?” “我在中原,有定约。” “你定你的。”他的语声懒懒的无所谓,“与给我诊治有何碍处?” “我苟且偷生,辱没的是我大周;我被托瓦羞//辱,辱没的是我季家。若是再应下将军,便连带了褚家。” “褚家?”想着她郡主的身份,能与她定亲的婆家必也是官居高位,赛罕遂猜道,“左相褚开诚?” “嗯。褚世伯一生刚正不阿、严律己身。褚家世代书香,清清白白。不能为我,污其名节。” “怎么?他还敢‘休无赦’?” 此人真是油盐不进,伦常之道于他似同虚设!雅予不觉有些怒起,“他便不休,我还有脸嫁?” 真想拖过来咬她一口!可瞧人家那正气凛然的模样,赛罕咬咬牙,到底没好动。 “驸马殿下叫什么?” “是郡马。” “好,郡马殿下叫什么?” “安哲。安哲哥哥。” 赛罕深深吸了口气,压根儿就不打算往外吐。 他不再言语。烛火乏,噼噼啪啪地跳,两人这么对坐在榻上,一个只着中衣,一个披着被,情形实在是像……实在不妥。 “我……我付你诊费。”雅予轻轻咬咬唇,“回去就付。” “行。付多少?” 他好是爽快,她反倒一怔。是啊,该付他多少?那汤药诊治倒还有个价,可这捏脚绝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可是瓦剌汗的先锋大将军,捏一个女人的脚多少钱能买得来?万两也不多,可爹爹当初一年的俸录也不过万两,若是有一天回去,皇帝表哥一定会养着她,可月银子指定不能比亲王的俸录还多。心里这便再想不出个价钱来…… lt;a href= title=糙汉文 target=_blankgt;糙汉文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