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灯,伍桐打着哈欠自客厅取来吹风机,看着他笑了一下。她笑得很有姐姐的样子,好像是在操心不成器的弟弟:“左右头发不一样长,怎么录的节目。” 姚景红了脸,素白长指蜷起左边的长发打圈,咕哝道:“组里的造型师说这样好看。” 伍桐跪坐到他身后,风声轰隆隆响起,两个人默契地都没再说话。细指穿过姚景的发梢,伍桐低头看,姚景的唇环已脱去了,狼尾也早剪掉,他也不常再戴十字架之类的耳饰。他曾说是为了广电审查,熬过这一阵,等解脱,就好了。 可是宋清华已经不会让他解脱了。伍桐也没有意志,需要他放下事业和家人,只为了和她谈恋爱。更怕他把这场恋爱看得最重,超过他自己。 她甚至觉得,他还有跳舞的梦想,只是被她牵制,连这个梦想都失踪了。 姚景此时只感觉自己像进急救室的病人,心电曲线波折起伏,他死了又生,生了又死。只能享受着短暂的温存,让鼓风声与指尖的热度盖过一切。 风声停下那刻,他终于问:“姐姐,最近你还好吗?” “你指什么?”伍桐慢条斯理收线。 “对不起,让你无辜忍受骂名……三天,也没解决好。”姚景咽了咽喉咙,忍住翻涌的情绪,镇定后踌躇着问,“姐姐,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公开——你会开心吗?” 伍桐深吸了一口气,“我……” 嗓中有石,堵住了她的话。她轻拍他的肩,改口:“太晚了,先睡吧。” 那之后的一周,伍桐都像以往一般来姚景家里。姚景看得出她在竭力陪伴他,关照他的情绪。可两人面对面时,说话都字斟句酌,甚至称得上客套。偶尔伍桐欲言又止,姚景明知他们正差一次冲突爆发宣泄一番,以了解彼此真正受的伤害,却又不敢做挑头的那一个。 他怕他一问,她道出的真相,如他梦中一般,再无周转余地。 有关女友的舆论已被暂时压下。与他姿态暧昧的人其实是他的远房表姐,来给自己送东西。这个声明一出后,公关组洗白贴刷得异常顺利,姚景知道是周烨那边让步了,更加恐慌。好像周烨已然胸有成竹,无需继续打压他,也能让他从伍桐身边离开。 姚景愈发受控于恐惧,他无法抑制地去猜想周烨与伍桐的关系,不敢与伍桐正面对话。 为什么,从前他就算只做陪衬,在角落里等她呼唤,起码能自处。吃过真正的糖,甜尽之后什么都变成了砒霜。他不想退回到原来的位置上。他多想,伍桐永远只爱他,只是他一个人的。 是啊。他自以为最尊重她,其实只想拥有她,得到她永恒又唯一的爱,甚至要她的目光,不要看向任何人。这个世界要是只有他们两人就好了。 转眼到了圣诞,姚景傍晚便赶来,揣着礼物,站在伍桐寝室楼下那棵树背后等她。 他靠在站了一个小时,想着一会儿一定要对姐姐笑,向她认错。他不能逞一时之气,要坦白告诉她都是周烨从中作祟,他才找人去监视周烨,而不是监视她。他要坦白他的嫉妒心,他的懦弱,再交由姐姐定夺。万一……她不想要他了,就求她,留在她身边,哪怕是和其他人一起…… “伍桐,丹麦那边的导师回邮件了吗?” “还在等。” “呜呜,要是通过了,你最早什么时候动身去丹麦?” “明年这个时候。” “太好了,那我们还能一起玩耍一年。” 细碎的话语落入姚景的耳朵。他往树后掩去一步,紧紧抓着自己心脏前的布料,只觉呼吸不过来。他孱弱的眸子盯着伍桐,想要看清她的表情。 不可能,她有什么决定都会和他说的。可能只是交换项目,她不会抛下他,她怎么舍得…… “你不会把周烨也拐走吧,男朋友也跟你交换去做老师是吧。”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