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那些话,是不好在门口说的。 周参谋,“进来进来。” 季长峥随着对方进去后,便把藏在大衣怀里的东西,全部给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这才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搅到您了,但是我这里还真有一件急事,想和您打听下。” 周参谋,“你打听事情就打听事情,你还拿东西做什么?” 这是要把东西给推回去,季长峥没接。 他扯了扯嘴角,嬉笑道,“这不是大晚上的,把您从嫂子被窝拉出来,我自己也不好意思吗?” 这是连领导的玩笑都敢开,在周参谋要长篇大论教育他之前。 季长峥麻溜儿地说了来意。 “是这样的,我有个兄弟,她父母最近不是被下放到咱们黑省了吗?但是对方却没到地方,而是半路被人接走了,我想替她问下,她父母这是被接到哪里了?大概多久才能够下放到原本的地方?” 这话一说。 周参谋微微拧眉,“你那兄弟和你关系怎么样?” “如果不是特别熟的话,我不建议你插手这种事情。” 季长峥斩钉截铁,“铁打的兄弟。” 这—— 周参谋缄默了片刻,“那我就和你说了,被半路接到学校去上课了,一般这种课程在两个月。” “两个月之后,就会被放到原来的地方。” 听到这,季长峥总算是松口气,他想了想,问道,“就是正常的上课吧?” 一听这,周参谋忍不住拍桌子瞪眼,“不然呢?你以为?” 季长峥看到对方反应,算是彻底放心了去。 他挑眉,嬉皮笑脸道,“我这不是关心则乱嘛。”他有着一副极为优越的样貌,这般嬉皮笑脸的时候,和往日是不一样的。 多了几分少年才有的意气风流,少了几分严肃冷峻。 只能说,在领导面前的季长峥,是另外一个季长峥。他是极会做人的。 哪怕他有了那种质疑后,周参谋也很难对他心生不喜。 相反,眼见着季长峥要离开,周参谋还喊着了他,“等会,把你这东西给拿走。” 季长峥挺着肩膀,头都没回,扬声道,“给二乐补身体的,您就别退了。” 这—— 周参谋忍不住笑骂了一句,他媳妇赵春兰走了出来,看到桌子上的东西。 她是听到之前双方的对话的,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朝着丈夫感叹了一句,“季营长真是听懂礼数的。” 大晚上敲门来打听事情,还不忘带东西上门,说实话,这种人真不多。 周参谋笑了下,“那你也不看看他出生什么家庭。” 赵春兰来了兴趣,“什么家庭?” 周参谋没说,而是换了个角度,“你每次说人小李抠的跟铁公鸡一样,你就没想过,小李为什么这么抠?而小季为什么又这么大方?” 季长峥拿上门送礼的,不管是那一条大前门,又或者是那一罐麦乳精,这都是价值不菲的东西。 一般人真拿不出来。 这—— 赵春兰也琢磨出味了,她拿起那麦乳精看了又看,“这还是上海牌的麦乳精啊?我那天去供销社看了,一罐要六块钱,还要票。” 她没糖票了,糖票这玩意儿是极为珍贵的。每年,也就到了年底,她爱人部队发了以后,家里才暂时拥有那么短暂的一段时间。 到了后面,很快就被用完了,以至于下半年很长一段时间,都很难弄到糖票。 哪怕是他们家二乐想要买点麦乳精补身体,也很难凑齐,能够卖麦乳精的糖票和特供票。 二乐也就是他们家的小儿子,今年才三岁大,瘦巴巴的一团儿,看得让人心酸。 想到这里。 赵春兰心神一动,抬眼去看自家爱人说道,“你是说小季这家世不简单?” 周参谋嗯了一声,“是不简单。”说完,他把那一条大前门和麦乳精给单独收了起来。 还不忘朝着妻子嘱咐了一句。 “你别惦记了,这玩意儿贵重,咱们不能收,我明儿的在还给小季。” 就问个事情,白得这么多东西,他还要脸。 不至于去吃人家的礼物。 赵春兰一看到丈夫这般动作,她想到瘦巴巴一团的小儿子。 她顿时有些着急了,“老周,大前门我知道贵,你还给对方就还给对方,可是这麦乳精,不好买啊,咱们家的糖票和特供票,早都没了。” “你是知道的,咱们二乐早产下来,身子骨不好,有点麦乳精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