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被封死在喉间,连痛都隔靴搔痒,不能撼动人分毫。 但旁观的两个狱卒还是抖了抖身子。 “赵大人说的不错,今日我能让陛下昏了头青云直上,明日便也能让赵氏子弟尽数打入诏狱。”江照雪淡淡道,“谁让我有这么一张脸呢。” 萧濯看似暴虐,却在卖官案一上不曾牵扯九族。 但若江照雪不再坚守什么臣子本分,敷衍哄骗几句,萧濯或许真的会自愿沦落成昏君。 萧濯求而不得的时候,什么都敢豁出去,就算让他像狗一样舔,也照样摇着尾巴藏住尖牙就眼巴巴跑过来。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更何况是朵得到过又失去的高岭之花。 赵永瞪大了眼睛,脸上已疼出了汗。 “江大人……”一名狱卒小心翼翼出声,再不敢如方才轻视,“若是封了嘴,便无法招供了。” “他的罪名,无需自己说。”江照雪用指尖捏着那张提前写好的认罪书,展开在赵永面前。 “宣熙三年因多年不被提携,买下刑部侍郎一职;宣熙四年,你与花楼女子的奸情被府中夫人察觉,任由其被沉井淹死;宣熙七年,与文贵妃联手毒杀刑部尚书,栽赃嫁祸给曾有青梅竹马情谊的容妃,让先帝以为其与宫妃私通,就连尸体都喂了乱葬岗的狗。” “赵大人,这桩桩件件,可有哪件冤枉了你。” 赵永双眼已睁到最大,口里发出呜咽声。 “你怎会……” “我怎会知道?”江照雪偏过头,给了狱卒一个眼神,后者忙端着摁手印的红泥上前,“阶下囚,无权知晓。” 卖官其实自古以来便是一种不能摆在明面上的交易,从来不可避免,甚至许多小官,本就是捐钱可得,否则萧濯就不会是丢进诏狱吃点苦头那么简单。 赵永,亦在大梁法律里,罪不至死。 但江照雪习惯了,要么不审,要么就审问彻底。 陈年旧案虽然难查,但只要一直查下去,总会有人被撬开嘴。 赵永心灰意冷,按下了手印,斩首之日就定在三日后。 江照雪重新坐回椅子上,闭上眼,指尖敲了敲扶手,“下一个。” 刑部大牢里堆积的案件过多,一忙起来,便忘了时辰。 若非两个狱卒的肚子响起来,江照雪险些忘了该用午膳了。 他翻了翻剩下的卷宗,道:“再审最后一个,这个月两位的买酒钱,本官包了。” 两位狱卒又眉开眼笑地去了。 最后一个被抓过来的,是个发须灰白,浑身邋遢的老道士。 “诶诶诶!我说你们这群年轻人,动作轻点行不行?贫道这把老骨头都要断了!”被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