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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总是密密麻麻的,簇拥着、注视着这论剑台的那一双双不同眼睛,甚至比天光还明?亮几分。

    这千千万万的眼睛之中,一定有一双眼睛,是她熟悉的冷情而?温和,不知在这样的情形下,会不会也?如?同方才场下时注视着陈澍与悬琴那样染上忧愁——

    莫名?地,云慎曾说过的那句话又?在她心中响了起来?。

    “如?今世间修道之人无几,你身?怀异法,正如?那抱金过市的稚子,容易为人觊觎,寻常不应当显露于人。”

    哪怕是刻意着了青袍的李畴,在这样紧急的时刻,恐怕也?不能?这样在一瞬间里凭空跃过这两台之间的层层目光。

    然而?何誉就在她面前,那当空砸向他的金杵背着光,于是那耀眼的反光便也?直直刺入陈澍眼中,刺得人几乎不敢眨眼。

    万里无云,天边绵延的山影,映着浅浅的金光,同这十个论剑台,一圈一圈的泛开的看客观众一齐等着这一杵的落下。好像这已经是理应的、既定的、顺理成章的事实了,只差被人书写在纸上的最后那一笔。

    说时迟,那时快,陈澍侧头?看了眼还沾着滴滴血迹,已被她抛开的鞭子,心里一横,又?扬手抓了回来?,紧接着把一端往南台地上一掷。她自己抓着另一端,纵身?朝北台,头?也?不回地一跃!

    跃过这两台中的间隙时,陈澍始知并不是秋风和缓,原来?是这十二个论剑台,数个拔地而?起的看台,把烈烈秋风都尽数挡了,当她掠过两个论剑当中,甚至感到?这风刮得皮肤有些钝痛。

    她跃至半空,身?后的鞭子也?被她方才用?力的一掷,落在了南台之上。下方观众瞧不清楚,台上崔峰却是瞧得分明?,面上尽是愕然——

    陈澍这狠狠一掷,对准的不是旁的地方,正是一轮之前,李畴在南台上划出?的裂痕!

    只见那长?鞭染血的一端,在这一掷之下,灵巧地钻入缝中,又?被死?死?卡住,可好陈澍正在半空之中,距北台只半步的距离,身?体已不自觉地下落,眼看要掉下台去,只这么从容地一扯手长?鞭,藉着这股力道稳住身?形,又?一踩那论剑台的沿边,再一跃,轻巧地落在北台之上。

    这一连串的动?作,竟只不过是眨眼的功夫!

    北台二人,一个全神贯注地进攻,一个已呆住了,都不曾发觉,但台下看客可不是瞎子,哪怕看不清陈澍这飞快的动?作,也?能?瞧见她身?影自南台飞起,不过一眨眼,下一瞬间便落在了北台,于是台下更是惊呼声不绝,好些人抚掌高呼,连那执铜钹的,也?看呆了,手里不觉地一松,失手将两瓣黄铜察子一击,发出?一声响亮的清鸣,就这么紧跟着陈澍的脚步响起!

    就在这响声起又?落的时刻,陈澍向前奔了两步,仍是不曾赶上,眼见哪怕是她也?来?不及挡住这何誉对手的一击,咬咬牙,那长?鞭还在她手中,铁臂一般的手狠狠一扬!

    崔峰把她的动?作瞧着眼里,此时也?顾不得他手心那点破了的皮了,伸手直道:“不要!”

    但他还是喊晚了一步,或者说,哪怕他喊的不晚,恐怕也?不能?单靠这两个字阻止陈澍。

    只见陈澍动?作大了,手心也?被这长?鞭勒进肉里,只这回不似方才崔峰那样,她这一扬,非但没伤到?自己,在大力之下,只听得一声撕拉细响,这长?鞭更是就这么被她猛地扯断了!

    不论那头?崔峰如?何扼腕叹息,且说这断掉的一截短鞭,由着陈澍的动?作,一点不停地朝着那金杵而?去,正正好好,在金杵堪堪要击上何誉前额时缠上那金杵,蛇一般灵巧地绕了两圈。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两圈,这样细的鞭子,末端还露着方才被撕开的痕迹,却当真死?死?裹住了这金杵,教?那雷霆万钧之势也?突兀止住了,这样诡谲地停在何誉的额前,再不能?进分寸。

    此刻,从阎王爷前走了一遭,何誉才惊出?一身?冷汗,那钉死?在台上的腿仿佛又?有了几分力道,他终于找机会侧身?闪开。于是陈澍手中那鞭子也?随即松下,由着那金杵重重落下,击在地上。

    好险这人手上功夫平平,至少不似李畴那样,把论剑台砸个洞出?来?,不过是发出?一声闷响,整个台轻微地震了震。

    他被陈澍如?此阻挠,本就惊怒,又?干看着何誉从手下逃离,自己只能?击中论剑台,更是怒火中M.cooJ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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