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精神病院里。 里面是杨涵。 外面是婆婆。 要么守“规矩”。 要么当“疯子”。 杨涵掐住了她的下巴,逼着她看向他。 她看着他,他的面目逐渐模糊,直到与这座精神病院融为一体,那一刻,前所未有的恐惧袭来,彻底压垮了她。 “奴、奴婢……错了。” 她终于开了口。 在此之前,她从来不会这样称呼自己。 她教囡囡要自尊、自爱、自强、自立。 而她现在背叛了她对囡囡的教导。 只是为了……从这里走出去。 “错了?” 然而她的求饶并没有让这一切结束。 杨涵抬起脚,用皮鞋的鞋尖拨弄了一下她的胸。 只这一下,就把她吓漏了尿。 “废物!” 杨涵随口骂道。 她不是废物。 她很想还嘴。 “嗯?” 可杨涵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又不敢了。 她想从这里走出去,就得让杨涵满意才行。 她后悔了。 其实烫屄也不是很疼,其实忍忍也就过去了。 她后悔扇了杨涵那个耳光。 如果她不找事,也许就不会倒霉了。 她还可以待在囡囡的房间里,抱着有囡囡气味的枕头睡觉。 “告诉爷,你错在哪里?” 她茫然地看着杨涵。 她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见她不说话,杨涵冷笑道, “学不会规矩的贱货!你就等着老死在这里吧!” 鞋头旋转了方向,随即毫不犹豫地向门外走去。 郁西慌了。 她、她错了。 可她不知道她错在哪里。 她来不及站起身,直接爬了过去,在杨涵拧开门把手前抱住了他抬起的脚, “奴、奴婢……不该惹爷生气的……” 这是她想到的最模棱两可的答案。 杨涵停下脚步,却不依不饶道, “贱货,别想糊弄过去,想想你那天都做了什么?说!错在了哪里!” 那天她都做了什么? 不该……扇他那个耳光? 不该……踹断他的胫骨? 她看向杨涵。 他好整以暇地睨着她。 他不着急。 他已狠下心,如果她不让他满意,他就这么熬着她。 反正被熬死的只有她。 “奴婢……” 她抬起头。 顶灯的光是这样的刺亮,白的她几乎睁不开眼, “奴婢……不该反抗爷的……” “啪嗒。” 眼泪坠落。 她重重地匍匐在地。 杨涵笑了。 她可以走出精神病院了。 她想。 不。 她又想。 其实她只是爬出了精神病院。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