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妩道:“我是殿下的人。” 她说的殿下应该是谢慕。 我大惊:“你是我嫂嫂?谢慕没有说过你,他说宫里的女人都是赵免的,没有他的。” 青妩有一刹那的失神,随即又恢复了笑,她那张脸明明很清淡,但表情总是奇怪的不清淡,连笑的都有些深刻的慑人,青妩道:“你是一国的公主,谢氏的大业,也当有你承担,他却将你弄得痴痴傻傻,以为这样就能护你平安?护的了一时护不了一世,他自己都自身难保,竟然还这般天真!谢氏的公主,若不能为国殉身,就必当担天降大任。” 她瞟了我一眼:“如你现在这样,倒不如死了让人痛快。” 她十分激动,我倒纳闷,几乎要怀疑青妩其实是我父皇在哪里弄出来沧海遗珠一颗,说不定她是实实在在的谢氏族人,不然怎么会这般激切,不过我左思右想,没听说我父皇有这么一个皇女的存在,我说:“我不想死,活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死。” 青妩却转了话头,直声问道:“殿下将书符玉玺放在哪里?” 她问这话,我就懂了,青妩是二哥的人,我二哥似乎要起兵造反,造反需要人响应,但是没有我父皇留下的书符印信,他便不能联络谢氏的旧部。 但若给了他,让他成功造了反,那我和谢慕可就没命了,而且他拿了符玺,那谢慕这个太子要往哪里放?宁国虽然亡了国,皇室内部争斗却没有亡。 二哥他一面要利用谢慕在宫中取悦赵免,保全谢氏一族上百口的姓名,一面还要想方设法的取代谢慕的太子之位,他也当真很不容易。 这个青妩,应该是二哥和谢慕的线人。 我说:“不知道。” 青妩道:“连你也不知道,那就真没人知道了,公主是知道的吧?” 我说:“不知道。” 她认真的打量了我的表情,笑了:“你知道,只是你不说,看来你不傻。” 我何时说过我傻了?我从来也没承认过自己傻,怎么人人都这么说。 我仍旧道:“我不知道,你去问谢慕,他知道。” 青妩道:“我若能问他,又何必同你多话。” 说着见她抬手,又是铿然一声琴音,这次比方才的更烈,仿佛要将我的心震出口,我心跳的没了法子,完全随着她的琴音上下,意识模糊中青妩的声音又问: “殿下将书符玉玺放在哪里?” 我觉得喉咙中有了一丝腥甜,有什么东西在拼命往上涌。 我张不了口,只能摇头,我不知道,不知道。 青妩继续问道:“在哪里?” 她的声音在我脑中连绵不绝,我觉得口中已经包不住什么东西要涌出来,我还是不能开口。 我现在相信青妩能用她的琴杀人了,因为我感觉我有些窒息要死的征兆。 我感觉要死的时候仿佛听见有人在吹笛,那笛声悠扬美妙的让我想起了辛羑。 我当是错觉,结果不是,确实有一道细细的笛音渐渐插了进来,起初好像是在梦里响起,渐渐又从梦中透出,响在真境,并且越来越清晰,最终盖过了琴音,我听得一声琴弦绷断的声音,随着叮的一声,我骤然回了神,目光一定,正见着青妩一口血又喷在琴案上。 不知高人是不是都很爱吐血,我只见过青妩这么一个高人,但两次见她她两次吐血。 吐了这么多血,她还有力气说话,看着我,擦着嘴角的血冷声道:“你倒是很会怜香惜玉。” 我愕然,自指了鼻子:“你说我吗?” 我一说话才发现我自己满嘴也是血,顺着口角落到了衣服上,衣服是红色,倒是看不大明显,没有青妩白衣染血那般让人惊艳。 不过看到自己的血,我还是吓的腿软,顿时头晕目眩的站不住。 有一双手将我抱起,我嗅到一股清凉的木叶香气,是辛羑的气味,仿佛万尺冰封在一眼间消融,河岸十里春花初绽,顿时熏的我沉沉欲醉,腿更加软。 辛羑的声音也带了笑意:“公主送了在下一颗玛瑙珠,让我记得她的好意,往后要知恩图报,在下寻思着拿人手短,总没有受了礼不做事的说法。” 青妩显然是没心情同他说话了,冷淡嘲弄道:“原来月引楼也缺这一颗玛瑙珠。” 辛羑道:“宝贝总不能嫌多。” 青妩大概是受了重创,再没吭出一句话,我在辛羑花怀中摇摇晃晃,不知他将我带去哪里,我闭上眼又睁开时,便到了室内,身下是冰凉竹垫,风透过竹榻旁的小窗吹来,我顺窗望去,见者竹影婆娑,我叫道:“辛羑。” 辛羑的身影从白木兰图屏风后出来。 他问:“醒了?” 我问道:“这是你住的地方吗?” 辛羑道:“舍下简陋,小姐不嫌弃就好。”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