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防,尴尬立在原地:“这……” “他爸也就对他没话说。”季风低头剥葡萄,“一一,以前在我这里因为他爸做过手术的女孩,最夸张的,也就比你大七八岁吧。但他爸69年的。” 商忆继续揪库洛米。 “有一个实在太不识趣,去学校刺激他妈妈。”季风笑了一声,“那个最惨。被保镖拧过来,直接推上手术台。后来她弟弟做生意被人骗,突然就破产了。两个人就回老家了。” “……是季允之?” “嗯。”季风把葡萄推过来,“他就是太不讲话,对他妈妈有感情的。” “……这种独生子的意义是什么呢。”商忆不明白。 “当然是因为,”季风顿了顿,“他外公手里还有权力,算是一种表态。” “允之这孩子……怎么说呢,他本人没那么大欲望,也不沽名钓誉。因为教育背景、专业能力各方面原因,以前是有规则认知的,不怎么沾那些事。但是权力这种东西,体验过想法就变了。”季风望着她清瘦而更加楚楚的脸庞,“他一开始会拒绝,也会说不明白连英语交流都做不到的人非要在温哥华活着干嘛。但后来卷进去的次数多了,就不得不一直帮忙收拾烂摊子。何况他确实是聪明,愿意帮忙,他妈妈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他爸面前,都会更有底气。” “等遇到你,”季风无奈,“确实是已经被带坏了,人没有那么纯粹了。你那个护照……” “走到哪里都没用。是吗?” 季风点头。 “身份证也是?” “……对。” “我猜到了。”商忆低头绕着毛线团,“还有结婚的事。” “他十几岁的时候真的还好,没有这样。可能我们家这边就是知识分子家庭。”季风叹气,“但他妈妈那边那些同龄孩子……有几个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你想不到他们都在赚什么钱。他嘴上嫌他们蠢,可能还是受影响了吧。” “绝对受影响了……也就对待科学还有点底线,和那些学校里的朋友。”商忆慢慢说,“少年时代还是不太一样吧。” “回国之后确实变了,性格越来越冷漠,也越来越极端。”季风摸摸她的脑袋,“但对你是最过分的。你小姨的事,也是他妈妈出面解决的。他真的没有同理心。” “姑姑不是故意……可能十年前,我在外面说话就没有他好使了,所以只能跟他妈妈讲。”包括没有怀孕的事,季风主动道歉,“大嫂没有说什么吧?” 商忆摇头。 “其实他这种性格也好。”季风低低道,“他从来不考虑谁,天不怕地不怕的。姑姑当初如果有他的能力,可能就能保护自己的恋人了。他真的把你保护得很好,一一,连他外公都不敢轻易见你,听说甚至都不怎么敢提。” “……恋人?” “是啊。”季风轻声笑,“我一开始上大学,在第叁军医。有一年,在云南警官学院见习……懂了?” “……0几年,边境。” “跟有文化的小孩说话就是省事。”季风低下头,“那时候太乱了。本来都脱敏了,又被派出去,就没能回来。” “季允之长大就知道我这件事了。所以直接跟你结婚,在那之前也特地回去警告过,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准来找你。” 商忆绕毛线的动作更慢。 “他对谁都那个死样子,不近人情。对你家里人也是一边好,一边控制。你那个赌鬼老爸,在监狱里日子一直不怎么好过。”季风轻叹,“但对你这个人,说不是真心……确实好像不太公正。虽然我也骂了他。” “……我知道的。” “所以如果真有孩子,”季风冷不丁开口,“你舍得吗?” “那姑姑呢?”她没有回答,只是反问,“如果真的是我怀孕,您会帮我做手术吗?” 季风坦然:“对不起,一一。我会打电话给他。” “我舍不得。”她也答了,“光是想想那可能是我们的女儿……我就受不了。虽然可能要用一辈子跟他解释,孩子平庸也没关系,学不会数学也没关系。” 季风笑起来,又摸她的脑袋。 商忆起身:“我去给您做饭,我做饭很好吃的。” 晚上九点多。 季风已经走了,商忆正在客厅搭一座旋转小书架。听见识别声,走过去探头:“吃过了吗?” “嗯。”他应了一声,“过来。” 她听话上前。 被紧紧摁进怀里。 “……怎么了?”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