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评价还是太委婉了……你不是不通人情,你根本就是只在乎对你有利的东西……” 他没有生气,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低声回应:“一般这么评价一个人,只是因为没有从他身上得到想要的。”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商忆无声望着他,第一次为招惹他感到后悔:“……所以呢?” “你现在想要自由了。”他拉近她,低头对上她的眼睛,“我不愿意。但你因为之前那些事,自作聪明以为我会愿意,所以格外生气。” 他摸她的脑袋:“小可怜。不过,你好好回忆回忆,我给你的所有道歉,有哪一条是为没有给你自由吗?好像本来就没有吧。” 她麻木看他一眼。 他的语调更加温和:“你没有看出来那些都只是为了让你死心塌地,也是我的责任吗?” 她从来没有这么如鲠在喉过。 是没有。连直说都没有过,他概括的broken?moments,指的完全是和自由背道而驰的东西,是她想要被喜欢却得不到的那些瞬间。 他在最感动的时间里,第一反应也是“如果你总是想要改变我,那不可能”。 他看起来漫不经心,用随意口吻关心她的生理期。得知结果,甚至懒得掩藏失望。 她才二十岁。 从来都没有变过,也不打算为任何人改变的男人。 她自己亲手选择的,付出全部爱意的男人。 他有耐心为她造梦,但要付出同等代价:永久不能离开梦境。 他轻轻将她拥进怀里:“不要倔了。” 商忆猛地推开他,崩溃蹲下身:“让我自己待一会……我真的求你了。” 她很久没有再说这两个字。季允之想一想,点头:“好吧。” 他直觉有必要在今天完成他之前计划的扼杀,手已经握上门把手,又回过身:“一一。” “你不想被管着,不想不劳而获了。”他的声音无比柔和,认识以来最柔和的声线,“难道你还没有意识到,当初你找上我,就是因为我可以这样吗?” 她倏地抬头。 在这一瞬间,她想起十四岁的那个夏天。 她在那一夏夜反复回想,暗暗记住他向她抬起眼睛的那个瞬间。她偷偷拧开台灯,不会画画,也强行作画。 她改动细节试探过他。他随口告诉她,正常人不会天天开着劳斯莱斯出门,最多是司机商务用途,顺手接她那个很讨厌的同学。 她在旁边,垂脸无声笑起来。 她小声告诉他,她以前还是对别人有过好感的。他回有所耳闻,语气不屑,并不好奇。 她所有的过去和现在,以及对未来的期许,都只有一个答案。 这个答案今天对她感到疑惑:当初你找上我,不就是因为我可以这样吗? “……之前在北海道,你突然让我同意,”她的声音开始颤抖,“‘除了忠诚,什么问题都可以解决’。是因为那时候就已经想好,会这样对我吗?” “太晚了。”他没有任何犹豫,“你什么都不要的时候,就想好了。” 他不会错过世界上所有最好的东西,永久属于他是天经地义。 她确实是很成功的赌徒。 虽然赌注是全部的自己。 “那个时候有人说,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舍得离开我。”季允之垂着眼睛,“比起食言,隐瞒不算过分吧?” ———————————— 求轻喷。他是神经病!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