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时看不懂他的表情,只觉得他异常冷淡,心下委屈,一声哥哥脱口而出。 渊青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听。 她刚刚叫我什么? “哥哥…”研时又重复了一遍。 眼泪顺着脸庞滑下,形成一条条泪痕。 她止住快要发溃的欲望,平复了下心情,想着他应该不喜欢她哭的模样。 她抬眸看他,眼泪将将挂在睫毛上要落不落。 泪珠染上灯光,只见她的眼下好似粘了颗碎钻,熠熠发光。 渊青就那么直直的望着她,许久不动,直至睫毛承受不住泪珠的重量… 下坠前,他松开身旁一直颤抖的手,抚过她的眼下,将那颗泪珠轻轻拭去。 手收回到胸前,他低头去看,拇指的指腹上多了一小块水渍,它亮晶晶的。 渊青突然很好奇它的味道便伸舌去舔。 它五分咸,三分苦还带了两分的酒香。 其中滋味说不明,反倒让渊青心里徒增伤感。 “别哭,我听着呢。” 他捧起她的脸,拿过一旁的纸巾将眼泪全擦了个干净。“哥哥在呢。” 到底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温柔,明明没有血缘关系的不是么… 渊青看着已经睡着的人儿叹了口气,他又不得不帮她盖好被子。 等他收拾好一切重新躺下,她刚好正对着他。 睫毛微扇,眼珠微动,也不知做了个什么梦。 她为什么叫他哥哥呢?一时兴起吗? 她给他的感觉像是还未记起他俩间的溯源。 罢了,她心里有印象就好,已经习惯了,他不贪的。 为她拢过发丝,看她睡得香甜,眼前景象似是回到了以前,她躺在病床上,而他只敢偷偷看她… “唔…哥哥…” 一句梦中呢喃从她口中流出,惊醒了渊青。 嗯,就像这样。 她一叫他,他心都软了。 “哥哥在呢。”渊青勾起唇角,待看她最后一眼方把眼闭上。 她又开始做噩梦了… “…她是这群同龄人中最拔尖的…” “不够…光这样…不足以…” 耳边的交谈声欲近欲离,头痛让她恍惚不已。 睁眼见她身上插着数不尽的管子,各种叫不出名字的液体顺着管子注入到她身体里,体内像大换血一般,叫她越发感到冰凉… 她艰难抬头,玻璃外面站着不停走动的白衣,她张了张嘴发不出声,后才感觉喉咙处火辣。 好在这种身体不受控的时间很少与上次不同。 注入完成后,他们安排的高负荷训练将她折磨的奄奄一息,也因着这次训练,梦中的她好似消失了,再次醒来时研时完全拿到了身体的掌控权。 同样的玻璃房,研时趁着没人拔掉了身上的管子,强烈的无力感袭来险些让她栽下床去。 研时稳住身子,放开了边沿处用力到变形的五指。 拔掉插在体内的管子,还是有些疼的。 研时咬了咬牙,顾不上脚踝处正在渗血的血洞,强撑着下了地。 “唔…”研时没忍住重呼一声。 心想糟了,不会把人引来吧。 忐忑不安中,门口传来声音…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