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侯府看得很重,为了侯府的利益她不可能不顾全大局,这样的苏雅儿,居然做出此等幼稚可笑的事,可见她多么孤注一掷,多么倾心眼前的少年。 若说这个少年给她上了蛊用了药,倒还说得通,只是偏偏他什么都没做,没有诱导,没有哄骗,甚至劝说苏雅儿回去。 陆是臻明白苏言叙的意思,他又何尝不惊愕呢。 雅儿小姐那么喜欢他,虽然他也……但他却不能像她那样勇往直前,无所顾忌。 他身后空无一物,而且……他们之间横着的岂止是侯府。 “也不是侯府看不上谁,只是碍于身份……”苏言叙淡淡解释道,“而且雅儿的性子,说风就是雨的。” “言叙兄,陆某明白。” 苏言叙的茶终于到了最后一步,轻轻点好一副山水画,他双手端起递给陆是臻,陆是臻双手接过。 “那日在河滩,是为兄失智失礼,还望见谅。”苏言叙为之前的行为道歉。 “言叙兄是关心则乱。”陆是臻温和地递下台阶,喝了口茶,淡淡感叹:“好喝。” 此时张鹤鸣也从苏言叙手里接了茶,一口喝干,“唔。茶味好淡。” 陆是臻笑看他一眼,张鹤鸣孩子气地把茶杯放回桌上。 陆是臻知道张鹤鸣在为自己鸣不平,他不高兴自己这个样子,他觉得自己应该像往常一样一肚子卖货时的机灵劲儿。 但是面对雅儿小姐的事,他常常生出这样的无力感,机灵不起来。 况且那个梦实在可怖,若就此远离京城……也好。 苏言叙没想到此行如此顺利,也更印证了之前的猜想,陆是臻其实一直明白他和雅儿之间的问题,并且确实是个君子,克己守礼,虽然他占了雅儿的便宜罪大恶极,但…… 父亲的药,是用不上了。 “既如此,那……”苏言叙征求地看向陆是臻。 陆是臻明白他的意思,道:“即刻启程也可。” 聪明人之间的交流高效,有德尚的人之间交流简洁,他们之间便是高效又简洁。 只有张鹤鸣闷闷不乐。 莲弦也明白自己大抵是派不上用场了,只怕又会被送回那风月场合,如今她十五清倌儿,但最晚明年,便要下场了。 本以为今日行了大运能脱身苦海,没想到……不过叁言两语,他们之间的问题便解决了! 温和有礼,君子之风盎然。 可恨这个卖货郎,人家侯府的嫡女喜欢你,为你私逃为你忤逆父兄,你倒是争口气啊! 真是! 一点也没有话本子里有情人为了在一起死去活来的疯狂。 再说这个苏大人,你倒是拿出侯府的官威狠狠地压他啊!让他不满让他反抗啊!这么怀柔做甚!一点不有趣! 若不是苏大人在场,莲弦真想怂恿这个黑面少年,给自己争取一把。 她是真不想回万花楼了! 或许……可以试试求得苏大人垂怜?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