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婚姻乃是结两姓之好,孟家已然无意,我们又何必苦苦相逼?没的成不了亲家,倒成了仇家!” 江承珍将银子拿在手中,只觉得那官位已经属于自己了。 既然要做官,自然要懂得为官之道。圆滑世故,是必不可少的。且,不能有为人诟病之处。 如今既然是江云珊有错在先,孟家想这么办,他便不准备相逼。不然于他名声不好。 ——先前芭蕉作恶之事被揭穿后,他未帮芭蕉言说,亦是这个缘由。 马氏没料到先前一直支持自己的儿子突然反了口。 她扭头望向江云珊,见江云珊低头不语,显然是已经知道此事了,忙急急大跨几步走到跟前,推了她几把,“去!去跟孟少爷磕头认错去!”又抬头朝孟得胜露出个笑脸,“我这女儿模样性子什么都好,就是心直口快了些。若是有冲撞了孟少爷的地方,您多担待啊!” 她先前并未见过孟得胜,不过,她见过孟得胜的母亲。 那是位温婉贤淑的夫人,性子脾气极好。若是女儿嫁过去了,绝对不会受太多难为。 可就是这么一桩好亲事,就要这么告吹了? 马氏还欲再努力一番。谁料这事江承珍走到她面前,眼神闪烁地轻声与她说道:“母亲,别让我难做。” 她知子甚深,哪不知道江承珍心里在计较什么? 当即一个巴掌扇了上去,吼道:“那是你妹妹!你亲生的妹妹!她往后的日子,你就这么不当回事儿?” 江承珍捂着火辣辣的脸,阴沉沉笑道:“当初非要把她送走的,不是母亲你么?如今怎么反倒怪起我来了?” 说到那件事,马氏彻底没了反驳的理由,跌坐回了椅子上。 若不是将女儿送走……这些事情……怕是都不会发生了…… 解除婚约是江云珊,如今既已分了家,便是二房与孟家之事。 孟得胜本想请侯爷江兴源做中人,江兴源却以‘长辈在场’为由,邀请族叔来处理。 老人家先前在厅里的时候,是看到了江家几房之间的明争暗斗,明白江兴源的苦衷,就将此事应了下来。 江承珍暗道这种事情越拖越麻烦,只想着快点处理掉此事。见叔公已经答应,就催促着赶紧进行。 此事外人不宜在场,江云昭自然乐得离开。 她回到宁园后不久,蔻丹和红霜就也回来了。 因着要套话,与那些人拼酒吃,两个人都饮了不少。只是蔻丹心思活泛,旁人喝了三杯,她许是才吃了一口,故而只是带着浓浓的酒香,并未饮醉。 红霜却是不同。她性子耿直,别人说喝一杯,她就真的一杯饮尽。这般几轮下来,已经醉得发晕了。好在她口严,晕了后只是犯困和呵呵傻笑,一个字儿也不说。 江云昭哭笑不得,让个小丫鬟把红霜扶到她屋里睡了,这才细问蔻丹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刚开始还问不出什么,后来奴婢们说着好话,又将先前三姑娘脾气大让人滚的那些话抱怨了一番,这才有人搭理奴婢。丫鬟们的意思,是三姑娘回来后,性子阴晴不定,忽好忽坏。那些婆子就光互相使眼色,也不开口。后来一个婆子脾气躁,先提了一句,她们这才说了开来。” 说到这儿,蔻丹就有些迟疑。 江云昭毕竟是还未出阁的姑娘家,那些话入了她的耳,到底不太好。 蔻丹这一停顿的功夫,江云昭却是发现了,便道:“你但说无妨。先前二婶三婶在咱们院子门口叫骂,我什么糟心话没听过?还怕这一丁半点儿的?” 听了她的话,蔻丹想到江云珊那口无遮拦的恶心话语,斟酌了下,说道:“姑娘可还记得那日老夫人寿辰,三姑娘和三夫人进来的时候,互相不搭理的模样么?” 江云昭回想了下,微微颔首。 蔻丹迟疑着说道:“那日三夫人看到三姑娘后,正好三姑娘有些犯恶心。三夫人便说,犯恶心的话要不然吃些酸瓜,好歹也能顺顺肠胃。她本是无心之语,三姑娘却发了大脾气,说那东西是怀孕之人吃的,三夫人那样说她,到底存了什么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