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察觉到江衡的目光,抖了抖,更用地磕了两下,“王妃大人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刚才她推她那一下,如果不是她及时站稳,很可能她的孩子便有危险了。 一开始陶嫤没有说出身份,是怕慧王的人找到这里,没想到却给了她迫害他的捷径。陶嫤老早就想过,一切平定下来后,她不会放过她。 她伸手指了指屋里地上的残羹冷炙,“你说我不该吃这些东西,言下之意就是只有你能吃?既然如此,陆夫人若是把这些东西都吃干净,我便原谅你。” 苏月盈脸色难看至极,险些从地上跳起来,“什么?” 陶嫤盯着她:“吃不吃?” 她一直都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别人对她好她才对别人好,别人若是对她不好,她便千倍百倍地讨回来。 苏氏不甘心,回头看一眼陆遥,见陆遥没有替她说话的意思,顿时气得想哭。 她还想挣扎,“王妃,我……” 陶嫤哦一声,没有给她转圜的余地,“那就挨打吧。” 当着数个丫鬟的面,她根本没有选择,要么死,要么受辱。苏氏咬紧牙关,跪着从廊上爬进屋里,地上汤汤水水洒了一地,有银丝卷艾窝窝和一些菜肴。陶嫤最近不能沾荤腥,她该庆幸没有鸡鸭鱼一类。 她背对着众人,抓住一个泡了汤水的银丝卷,强忍着恶心塞入口中。 * 那么一桌子菜,两个人都吃不完,更何况苏氏一个人。 她没受过这种侮辱,始终过不去心底那道坎儿,没吃几口便跑到外面吐。陶嫤没有开口,她不敢停,吃多少便吐多少,最后整个人被折腾得有点神经兮兮,歪倒在屋里放声大哭。 到了这个地步,陶嫤没再强求,懂得见好就收,“好了,今天的事就这样吧。” 里面的哭声更大了些,颇有哭得昏天暗地的趋势。 陶嫤一声冷笑,话音急转直下,“但是陆夫人曾经毒打昭昭儿的事却不能善罢甘休,对待一个孩子尚且如此狠毒,足以见得你品行如何。我会时常着人来打听,若是你再欺负昭昭,你怎么毒打她的,我便如数奉还到你身上。” 苏氏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转为抽泣。 陶嫤看向陆遥,尽管苏氏对她不好,但他帮了她是真的,她分得清楚:“多谢陆侍郎,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陆遥自觉脸都丢尽了,苦笑着摇了摇头,“算不得什么。我原本想帮助王妃,未料想却让您受苦了,实在惭愧。” 陶嫤道别之后,握住江衡的手,跟他一起往外走。 外面没有马车,只有江衡来时骑的一匹骏马。 江衡一言不发地带着她来到门府外,矮身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把她抱上马背,自己翻身而上,双臂环住她说:“走,我们回家。” 说着扬鞭,把她护在怀里便往魏王府的方向回去。 顾忌她有身孕,他骑马的速度放得很稳很慢。 陶嫤敏感地察觉到他的身体跟她保持着距离,一开始很纳闷,后来闻到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才恍然大悟。她半侧着身,伸出双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腰,整个人都缩在他怀里,“魏王舅舅抱抱我。” 江衡滞了下,“我身上脏。” 搁在前几天,陶嫤一定会嫌弃他身上味道难闻,可是现在不一样,他们分开好几天,她前所未有地想他。脏点怕什么,只要待在他怀里就是安全的。 她摇摇头,蹭着他的胸膛,“我不嫌你脏。” 江衡心底被触动,一手持缰绳,一手紧紧地环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