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宫婢都被她挥退了,内殿只剩下他们母子两人。 庄皇后想了想,把药酒递给他:“不让本宫搽也行,这药膏你拿着,回去让叫叫帮你搽。它治疗破损很见效,不几天便能痊愈了。” 江衡无法,只得接下来。 但是他一想到让陶嫤帮他上药的场景,便脸色变了变,实在太有损他的威严了,他说什么都不会让陶嫤知道的。 江衡要从榻上起来,庄皇后摁住他:“多趴一会儿吧,站着多累,跟母后多说两句话吧。” 言语之中,透着些许哀愁,江衡听了出来:“母后最近如何?我方才问了,您为何不答?” 庄皇后原本不想告诉他的,但又没什么人可说,闷在心里不是滋味儿,只能跟他倾诉了,“我近来挺好,就是你跟叫叫不常入宫,我一个人没意思。”她笑了笑,想到什么事,忽地笑不出来了,“再加上宁嫔有喜,皇上一颗心都在她那,更加不爱往我这来,显得本宫这昭阳殿愈发清净了。” 江衡的眸子沉了沉,对于后宫的事,他一直不好说什么。 然而庄皇后下一句话,便让他不得不管了。 她道:“宁嫔今儿来本宫这请安,回去的路上被一个宫婢冲撞了,这才动了胎气。目下那宫婢已经被处死,但皇上却责怪本宫管教无方,将气撒在本宫身上。本宫与他三十多年的夫妻情分,竟抵不过一个去年才收进宫的女人,实在越想越觉得心寒。” 江衡蹙眉,“哪个宫婢?” 庄皇后道:“不是近身伺候的,是专门洒扫廊庑的下等宫婢。” 一般这种宫婢都是三更起来清洗地板,如果是在宁嫔请安的时候,那应当天已大亮了,那名宫婢根本不该出现在廊庑上。这其中还有蹊跷,江衡告诉庄皇后一声,让她在身边的人里多留个心眼。 末了,江衡安慰她道:“父皇目下老糊涂了,一心想着长生不死,若是做出什么不合情理的事,母后无需放在心上。” 庄皇后叹一口气,“老糊涂,他确实是越老越糊涂了。” 母子俩在内殿说了一会儿话,江衡才从昭阳殿出去。 * 回到王府后,江衡便让人重新调查前阵子乌木的毒是谁下的。 这回有了目标,便在皇上身边的人开始查。 江衡吩咐下来,李鸿李泰做事滴水不漏,立即联络宫里相熟的几位公公宫婢,让他们秘密行事。 事情至今只有几个月,调查起来应该不难。江衡让他们三日之内查出结果,务必查到宁嫔头上。 两人退下后,屋里只剩下他一人。 江衡屋里屋外走了两趟,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回味了一下,原来是陶嫤不在的缘故。平时如果她在,一定早就上来叫他“魏王舅舅”了,江衡想起她甜腻软糯的嗓音,登时有点冲动,想把她从楚国公府接过来。 屋里没了她,安静得不像话。她一走,好像把整个王府得生气都带走了。 说来奇怪,以前王府没有她的时候,他每次回来都不觉得安静。她才嫁进来没几天,便改变了他所有的习惯,总觉得这王府应该热热闹闹的才对。随处都充盈着她的身影,她的声音,她的气息。 江衡揉了揉眉心,决定不再想了,明天去楚国公府见她一面就是。 他让丫鬟打来热水,准备洗漱睡觉。 丫鬟是前阵子管事新买的,记不住名字,伺候起人来倒是很殷勤。尤其今日见王妃不在,魏王心情又不大好,她便想好好地服侍他,“婢子给魏王擦洗手脸。” 江衡受不了这一身的脂粉味儿,浓得呛人,一闻便是劣质的脂粉,让人更加心烦。他拿过巾子,重新洗了一遍绞干净,看也不看她一眼,“本王自己来,你下去吧。” 这丫鬟名叫红蕉,本就不是个本分的,以前见魏王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