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思熟虑之后,江衡答道。 他不好来得太频繁,隔三差五来一次正好。 陶嫤竖起小指头,生怕他出尔反尔,“那我们拉钩。” 就像上回在明秋湖山庄一样,江衡有过第一次的经历,这次显得很是从容。他伸出小拇指勾住她的指头,一大一小两个拇指印在一起。她生得精致,连拇指甲盖儿都是漂亮的,粉红小巧,圆润饱满。 陶嫤心满意足地松开手,“那就这么说定了。” 江衡凝睇着她的笑脸,半响无语。 * 第二天江衡果真让人过来给她搭花藤、建秋千了。 陶嫤把想法跟白蕊说了之后,白蕊便到后面指挥那几个仆从如何搭建。花了一整天的时间,花藤和秋千才建好,陶嫤带着将军过去查看,一眼便喜欢上了。 花藤建在湖畔,前面是花,后面是水,花架上爬满了紫藤花,一束束垂落下来,像铺天盖地的紫色花雨。花架下搭了一架秋千,陶嫤坐上去拭了拭,抬脚轻轻一荡,只敢飞起一点点高度。 她怕高,不能像别人一样荡得很高,只能坐在下面慢悠悠地晃。 脚下是波光粼粼的湖泊,头顶是碧蓝的天空,陶嫤看了一会儿,觉得心境开阔不少。将军在她脚边打转,一会儿鸣叫,一会儿挠她的丝鞋,很不老实。 刚住在别院的这几天,陶嫤因为把整个院子逛了一遍,再加上一股新鲜劲儿,倒没觉得多孤单。 三天之后,江衡还是没来看她。 陶嫤不免有些失落。 等到第五天,他还是没来。 不是说好三五天来一次么?陶嫤又生气又委屈,在心里骂了他无数次言而无信,谎话精。 她对松州不熟悉,不敢贸贸然出去,每天只能待在院子里。虽然别院的下人都待她很周到,但还是无法抵消她心底的惆怅。 独在异乡为异客,这句话用在她身上再适合不过。 原来静养一点也不好玩,相反还很孤独,这让她怎么熬过一年? 何况江衡不来,她怎么跟他打好关系?虽然这一路上他们的关系有所进展,江衡也对她很好,但是保不准将来利益面前,陶府仍旧会成为牺牲品。 当初陶临沅就是站错了立场,选择慧王那边,后来慧王造反,头一个被牵连的就是他们家。 这一次,她一定要擦亮眼睛,站在江衡这一边。 若是有幸能被他重视,日后他登上宝座,起码不会对陶府动手。 陶嫤长长地叹息一声,可是这样下去,她哪来的机会接触他啊? * 魏王府内。 江衡今日处理完手边的事情,好不容易得空想去别院一趟,却听前面仆从过来通禀,“魏王,知府大人邀您去府上一趟。” 江衡皱了皱眉,才想起来这事。 他刚回来的那天,知府秦中仁邀请他过几日到府上一趟,后来他一直把这事搁在脑后,正好就是今天。 想到他答应陶嫤三五天去一次,今天是第五天,再不去便是他言而无信。 他们还勾了手指。 江衡揉了揉眉心,“秦知府派人过来接本王?” 仆从答:“是秦知府亲自来的。” 看来这回是逃不掉了,只能失约一次。江衡一壁往外走,一壁跟那仆从说:“让人到城南别院去一趟,告诉广灵郡主,本王明日就去看她。” 仆从应了个是,下去布置了。 王府门口果真有一人等候,秦中仁立在马下,见他出来上前恭恭敬敬地一拜,“恭候魏王。” 秦中仁不惑之年,一身文人气息,但并不让人觉得迂腐。 江衡与他有过几次来往,此人喜欢找人对弈,因江衡赢了他几次,此后便经常邀请他到府上一较高下。除此之外,他还喜欢品茶论道,谈古论今,兴趣广泛得很。 江衡笑着调侃,“本王不在的这几个月,秦知府莫不是手痒了,这才迫不及待地让本王过去?” 秦中仁笑道:“实不相瞒,魏王不在,下官确实找不到旗鼓相当的对手了。只有跟魏王对弈,才能体会到酣畅淋漓的滋味。” 江衡纵身上马,扬声笑道:“那本王就成全你,争取将你杀得片甲不留。” 秦中仁跟着上马,一起往秦府去,“下官这几个月私下苦练,也是有所增进。” 两人一边说,一边来到秦府。 秦府与魏王府隔着两条街的距离,骑马不多时便到了。两人在正堂坐了一会儿,便移至棋室,坐在棋盘两方,各持一子。 江衡持白子先落,秦中仁紧随其后。 一时间棋室只闻落子声,安静得很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