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时场面混乱,那侍从哪注意得了那么多,他照顾自家主子还来不及,又怎会管她哥哥? 侍从含含糊糊一路,终于领她来到客房门口。 陶嫤进门之前另外叮嘱:“你快让人去丘夷山上找我的丫鬟,她们还在那等着呢。” 侍从迭声答应,“小人这就着手准备。” 见他退下,陶嫤站在门口叩了两下,听到里面传出一声“进来”,她才推门而入。 听声音不像是大哥,难道里面还有其他人? 屋里除了陶靖之外,确实还有一人,便是这次宴席的主人公何珏。陶靖坐在短榻上,何珏正在给他包扎手上的伤口,伤口应当不浅,否则便不会往外浸出血来。 陶嫤见状一惊,上前着急地问:“哥哥怎么受伤了?不是说没事吗?” 俩人没说话,皆一脸惊愕地看向她。 “叫叫,你怎么来了?” 陶靖想起外面还在下雨,她居然就这么贸贸然赶了过来,她哪来这么大的胆子?一想到她可能发生的危险,他愠怒道:“你一个人来的?你的丫鬟呢?” 陶嫤知道他生气了,连忙上前解释:“我不是一个人来的,是魏王舅舅带我来的。我们路上出了意外,秋空霜月还在路上等我找人救她们。”话说完后,见陶靖的脸色还是没有缓和,便放软了声音道:“我听说山庄里出事了,因为担心你才过来的,哥哥你别生气好吧?” 陶靖仍旧不能放心,这回是魏王带她过来的,若是下回魏王不在呢? 这小姑娘总是不让人省心,行事任性,乖张不驯。以前阿娘在尚且能管住她,现在阿娘回了楚国公府,便没人能降得住她了,这么下去迟早出事。 * 如此一想,他顾不得手上的伤,起身唤来屋外的侍从:“去把霜月秋空带来,我要好好惩戒她们。” 陶靖平常待人很宽容,就算是下人也从不轻易打骂,想必这回是真被陶嫤惹怒了,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陶嫤上前拦住他,又怕碰到他受伤的那只手,模样焦急,惶惶无措,“哥哥你别生气了,叫叫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任性了。你别生气好不好?你坐下,我给你认错,你怎么骂我都行。” 她一边劝一边让那两个侍从出去,费了许多口舌,总算把陶靖劝住了。 陶靖重新坐回短榻上,语气仍未软下来,“哪里错了?” 陶嫤老老实实地跪在脚踏上,小身板直挺挺的,就差没竖起手指头发誓:“不该冲动鲁莽,冒着危险跑来山庄,让哥哥为我担心。” 认识得倒挺深刻,陶靖看了她一会儿:“不许再有下次。” 她连连点头,“绝对没有。” 一旁的何珏从头看到尾,终于没忍住笑出声来,歪倒在窗户上乐不可支:“我说律言啊,你究竟是嫤娘的兄长还是严父?连我都看不过去了,人家还不是担心你,竟被你这么一顿数落。” 陶靖瞥了他一眼,轻飘飘地吐出一句:“长兄如父。” 得了,他说不过他,何珏收住笑,对陶嫤端出一副主人的态度:“我稍后让人给你收拾一间房,今晚山路难行,你先在这里住一夜,待明日雨停后再回去。” 陶嫤起身道谢:“那就麻烦何大哥了。” 何珏大方地摆摆手,“小事一桩。” 他见陶嫤还有话说,便没杵在这儿打扰他们,告辞出屋。 * 陶嫤等他离开后,才扁扁嘴问:“哥哥,你的手到底怎么了?” 她一进屋就想问这个问题,奈何被他先教训了一通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