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点。 谢则安从来都不是死板的人,对这些“官场潜规则”没有半点抗拒。这些麻烦事有人替自己去操心了,有什么不好? 严师爷越看谢则安越喜欢,当下和谢则安定下返京日期。 谢则安并没有立刻回县衙,而是转道去拜访端王。端王府中传来阵阵琴声,十分动听,谢则安站在门口侧耳静听,没一会儿,琴声停了,门房恭敬地将自己迎了进去。 谢则安迈步入内,在仆从的带领下走到端王所在的赏景亭中。湖面已经结冰,几株残荷冻成了冰棱,看上去有种别样的美感。 谢则安瞧见亭中摆着琴,夸道:“皇叔还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端王说:“我听说三郎你却是琴棋书画样样不行啊。” 谢则安摸摸鼻头,清咳了两声。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他学了文又学了武,已经很了不得了,再让他去锻炼这些只有陶冶情操的装逼技能,他实在吃不消。 端王又说:“我看三郎你是谦虚才对,我听晏宁说过,你给她送过许多词,还送过一本曲谱。本来说好要抄一份给我的,大概是太忙了,把答应我的事给忘了吧。” 那是晏宁公主搬去田岭县前的事。 端王看到送回来的侍女就知道晏宁公主已经明白了一切。 这其实是他故意让晏宁公主看明白的,这个侄女从小与他亲近,长大了还对他毫不设防,他虽然从无恻隐之心,但也不想自己成为晏宁公主急病身亡的主因。不管如何,冰雪聪明的女娃儿总是惹人怜爱的。这也是他不让人对谢则安动手的原因,他侄女喜欢谢则安,那就多留着他几年,难道这小子还能在他眼皮底下翻了天不成? 端王含笑看着谢则安。 谢则安想起那是自己写给晏宁公主解闷的东西,他不懂音律,但谢小妹懂,他负责哼哼,谢小妹负责写谱,倒也能把一些曲子还原大半。那都是些流传到后世的名曲,谢则安虽然对音乐没什么鉴赏能力,但也记过几手——拿来忽悠人用的。 晏宁公主一直对他给她写的东西爱不释手,她精力不好,不能学琴,身边的寿禾等人却琴艺绝佳,经常给她弹来解闷。看来在搬走之前晏宁公主对端王的确非常信任,要不然也不会把自己最喜欢的东西拿出来和端王分享。 谢则安说:“那都是我偶然得来的,皇叔若是喜欢,我这就给你写出来。” 端王说:“你偶然得来的东西可真多,比之你阿爹都有过之无不及。”谢季禹少年时曾周游各地,见识极为广博,因而他拿出许多新东西都没人觉得惊讶。 谢则安大大方方地说:“因为我平时看得多、听得多,幸运之神才会特别眷顾我。” 端王派人取来笔墨,也不跟谢则安客气,说道:“那三郎你就给我写几首吧。” 谢则安说:“我记得的不多,您稍等。” 谢则安拿起笔写谱,端王在一边看。端王是好琴之人,知道的曲子本不少,虽然不曾试弹,却也能看出它的好坏。等谢则安写完一首,他已经坐不住了:“这首曲子叫什么?” 谢则安一笑,在最上方写下四个字:平沙落雁。 端王接过曲谱仔细品味,见谢则安停顿下来,他眼一横,说道:“继续写,我自己看就好。” 谢则安点头,再次落笔。 端王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将曲谱熟记于心,抚着琴弦试弹起来。他琴艺了得,起初还有点生涩,几个音过去后就变得顺畅起来,流水般的琴音在亭中流淌,雁群的分分聚聚仿佛一一来到眼前。 谢则安不由停笔。 一曲毕,端王说:“拿到新曲,本不该立刻在三郎你面前弹,可惜我忍不住啊。” 谢则安说:“皇叔弹得好极了,连我这样的大俗人都听得出了神。” 端王说:“第二首呢?写好了吗?” 谢则安说:“皇叔您稍等,还差两段。”他在纸上刷刷刷地写,很快把另一首也写完整了。 端王看着谢则安提上曲名:十面埋伏。 端王接到手中看了又看,望向谢则安的眼神都变了:“还有吗?” 谢则安说:“我实在不记得了,这两首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