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你自己?”程母忍怒,“得病就可以不负责任又轻而易举取得所有人关心和原谅,全世界的人都想得你这种病!” 程迦伏在吧台上,如死了一般。 她的母亲看不到她很累了,也看不到她眼里浮着红血丝。 程母吸了几口烟,隐忍良久,终是缓了语气:“方妍这孩子性子是急躁,嘴上不会说好听的,为人处世也差了点,但她没什么城府,也是真心想你好。” 程迦手指动了动:“我知道,我……” “你别把她变成下一个王珊。” 程迦埋着脑袋,脸色煞白,手指想抓附什么,却抓不到任何东西。 “王珊说她爱江凯爱到愿意为他死,她想和江凯一起时,你怎么回答她的?” “别说了……”程迦有气无力, “你不说让她去死的话,她会自杀吗?” 程迦双手握成拳头,可身体没有多余的一丝力气,半秒就无力松开。 程母手中的烟燃尽:“迦迦,我放弃了。住院接受治疗吧。别再折磨自己,也别再折磨妈妈了。” 寂静和凉风吹进客厅。 程迦说:“好。” 程母把烟扔进烟灰缸,起身:“有时候,我希望那场车祸死的不是你爸爸。” 程母走了,客厅只剩程迦一人,她背后的落地窗外是上海繁华的夜景。 过了很久,程迦撑起自己,站起来,单薄的身体晃了晃,像一面即将要破碎的玻璃。 她步伐摇晃,走向卧室—— “噢,抱歉,爸爸忘记给迦迦买冰淇淋了。” “可我今天好想吃冰淇淋。” “那我们去店里吃,据说去店里能送日历铅笔。” “好呀!” “这么晚了去什么?能这么宠孩子吗?你工作一天也该休息了。” “不是答应了迦迦可我忘记了吗?咱们一家人一块儿去。” “我不去!” “妈妈最扫兴了。” “你叫什么名字?” “程迦。” “你是谁?” “我是摄影师,程迦。……你又是谁?” “我……我……是一个朋友。” “迦迦,我叫徐卿,是你爸爸的朋友。” “我知道你。” “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好。” “迦迦,我不能。” “不能和我在一起,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你还太小。你应该找更好的,和你同龄的男孩。” “你和我妈妈什么关系?” “就是我在短信里说的。” “你亲口说。你昨晚和她睡了?说啊!!” “是。” “变态。变态!” “啧啧,你叫程迦吧?长得是挺漂亮,可眼神太差。” “什么?” “黄毛小丫头喜欢徐卿老师那种老男人,你什么眼光?” “你有病吧?” “哟!还会炸毛。” 程迦拉开落地窗,上了阳台,面前是万家灯火。 她脱了鞋子,爬上栏杆。她垂眼看着脚底的深渊,慢慢站起来。 “你那是得不到就想念,徐老头哪里好?等过个十几年你三十岁性欲旺盛了,他都满足不了你。” “有病。” “程迦,你不觉得我挺适合你吗?” “不觉得。” “我陪你走了大半个地球,从非洲到美洲,没功劳有苦劳吧。” “是你拉我出来的。” “都一样。钱钟书说了,看两个人合不合适,就得一起旅行。程迦,发现没,你有一个月忘了关心徐老头的消息。” 程迦站在高处,俯瞰脚下的城市。黑暗像一双眼,一个洞。 “程迦,我比你爱他,我能为他去死。”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