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觉得小皇子的身体变好了,她自己想要做的也做够了,果真就再也不赴约了。 林钦最初时,对于罗锦棠并太多的情愫。 比自己小着十六岁的女子,可以做他的女儿了,真要有什么心思,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但是一番又一番的校场之约,只有他和朱玄林,罗锦棠三个。 她是很擅长带孩子的。 朱玄林毕竟是宫里长大的孩子,见惯了各类人,会见风使舵,会用自己皇子的身份来压人,会逃避功课,也会偷奸耍滑。 但罗锦棠就能治得住他。 要是他顽皮了,不肯好好练拳,抑或不肯好好吃饭。她也不说什么,自己默默坐到一边儿,直等到小皇子自己察觉不对劲儿了凑过来的时候,才会揽着他,于他耳边悄悄儿说上几句。 也不知她说的什么,那孩子立刻就乖了。 林钦习惯了隔三岔五的等待,习惯了她总会带着不一样的糕点给孩子吃,间或他也吃一点,渐渐儿的养成一种等待的习惯。 她偶尔一回爽约,他心里居然空荡荡的难受。 于是追到这凤凰山下,见他夫妻二人如胶似漆的,林钦心中愈发难过,淡淡道:“既想住客栈,何不去水帘洞?那地方有咱们陆家的别院,正好吴七在哪一处打理,独门院子,住着岂不比客栈舒适?” 有钱又有闲,这舅舅端地是阔气。 上辈子陈淮安也是个清官,手中无钱,差点叫林钦这样明里暗里的欺负死。 他道:“就不劳烦舅舅了,我们自会找宿处的。” 林钦在马上笑的春风和沐,白净清秀,斯文中带着些锐利,转而问锦棠:“锦棠的意思呢?” 锦棠亦是笑,却不于林钦说什么,转而对陈淮安说道:“你答应了要带我住客栈的,今儿住不到我就不依。快走,给我找客栈去。” 陈淮安转过身来,仰望着林钦摊手:“舅舅没有成过家,有所不知,咱们作男儿的,听内人的话,就好比圣旨是一样,既您甥媳妇不愿意,那就恕淮安不能去了。” 林钦再忍不下去,策马便走,径自上山去了。 * 锦棠与陈淮安俩个于山下转了一大圈儿,没想到的是,山下处处客栈皆是爆满,居然没有一家子客栈之中有空房的。 最终,找到一家名叫桃源客栈的,三两银子一晚上的大客房。 好在这客房独门独院,后面还有一条小路,拾级而上可直奔龙泉寺,是一条极为清幽的小路。 虽说花销了三两的俸禄叫陈淮安肉疼,但锦棠笑嘻嘻的问是不是太贵了的时候,陈淮安还是拍着银袋道:“放心花销便是,你相公有的是银子。” 实在没钱了,他还是可以从齐高高,骡驹和王金丹几个身上榨的,毕竟如今他们在京城混的风生水气,可都肥着呢。 至此,两个人皆闲下来,又是单独在一处。 窗外小小一片荷塘遮天蔽日,间或有青蛙呱呱叫着,大槐树上知了不停的呜啦呜啦,锦棠歪在凉簟上,手里一串金三事,正在替陈淮安修指甲。 他两只粗手,指甲硬的要命,用水泡了半天才能剪得动。 陈淮安也是懒懒得躺着,两条长腿搭在炕檐下,脑袋就枕在锦棠的大腿上。 锦棠捉着他一只手,正在修剪他才泡软的指甲,修的整整齐齐,便拿搓刀儿轻轻的搓着。 “你可记得余凤林?”锦棠假装漫不经意的,提起公公的亡妻来。 陈淮安咂着嘴苦笑:“那不是陈家的说不得?怎么,提那祖宗作甚?” 上辈子,余凤林三个字,非但在陈家不能提,就是在朝堂上,当着陈澈的面也不能提及。 偶尔有一回陈淮阳写家书的时候,写到凤字而不缺笔,陈澈提起戒尺就要揍他,言他忘了本。 他对于亡妻的爱,和在亡妻死后,对于整个世间所有人仇恨,让陈淮安颇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