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一个男人,可你却可以左拥妻右揽妾。我在庄子时看不见那情景还好;可在京城,那情景时时刻刻刺激着我,我讨厌你,更讨厌我自己。”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直说便是。”孟聿衡声音清润,丹凤眼里却是清冷。他终于知道无论他怎么妥协,终是换不来宝颐的心。宝颐不喜欢他,永远不会为他委屈自己一星半点。 林宝颐张口,只是未待她发声,门外传来脚步声,然后是小秦嬷嬷的声音。宝颐闭口,想起身走开,裙服被孟聿衡的手压住。抬眼看他没有抬手意思,宝颐知道自己又惹了他不悦,开口也是白说,便半侧身背对孟聿衡。 小秦嬷嬷进来,郑重其事地将写有宝颐名字的户籍页交给孟聿衡。 孟聿衡微扬唇角,将那页纸托放到宝颐面前,清淡说:“看看这个吧,以后再想看,怕是见不着了。” 宝颐瞟一眼,然后再瞟一眼最后视线定在那户籍页上。这东西不是放在爹爹的书房吗?现在到了孟聿衡手里,她妾侍的名份终于要坐实了吗?!在孟家,她曾无数次想过这一日会何时到来,却从没想过会是在自家坐实这妾侍的名份。宝颐觉得委屈,她想哭,又不想当着孟聿衡哭,只得咬牙死死忍着。 孟聿衡收回户籍页,搂了宝颐入怀,一边抚她柔滑头发一边放柔声音说:“随我回去吧,我会好好待你的。” 宝颐摇头,她知道这辈子只能给孟聿衡做妾。只是知道归知道,没有立妾文书,无论她怎么应承孟聿衡,都有离了孟家回归自家的可能。可现在她的户籍到了孟聿衡手里,她再没了翻身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一碗红烧肉 宝颐不愿回孟家,但自家也不再是她能久居之地。她要去哪儿,她能去哪儿,她又想去哪儿呢?宝颐迷茫,她再一次找不到方向。伏在孟聿衡怀里,任他如何柔声抚慰,宝颐就是不肯抬头。除了父母兄妹,他算是她最亲近的人。可他有妻,那妻还怀有他的孩子,那才是他最亲最近的人。她不过是他用几年就能撩开手的女人,把自己交托到他手上,指望着后半生能和乐安康,那是痴人说梦! “宝颐,来抬头。”孟聿衡再次说。 宝颐终于抬头,淡淡说:“我想再吃顿家里的饭菜,明儿再走好吧?” 孟聿衡点头同意,再赶时间也不差这半天一夜的。只是林家饭菜粗劣,宝颐用得少又不肯额外加餐,可别饿坏了。 林家晚饭,照样是林夫人、宝城媳妇两个人张罗。这其间林宝琴进厨房转了一遭,从小瓮里掏出两大块腌渍好的肉方放到母亲林夫人的案板上,拍拍指上盐粒、油渍转身要走。 宝城媳妇看看那两大块肉方,眼有些热,强压心里不快,说:“颐姐儿不爱吃肉。” 林宝琴站住脚步,爽利说:“那就把肉切碎,让她伸筷子时看不见肉。等肉进了嘴,她还能吐出来不成。” “那你来切,我倒不知如何能把肉切得看不见!”宝城媳妇恨恨说。 “我不会切,也知你切不出,所以我直接把肉放我娘的案板上了。你想学刀功跟娘学才是,看我切顶什么用。”说完,林宝琴走了。 宝城媳妇看着婆婆案板上的那两方肉,很是心疼。自去岁春末宝颐离家,因着大旱、蝗灾、接连的延医用药,自家已是没有多少银钱了。这过年只割来十斤肉,绞馅用去三斤,自己回娘家用去两斤,小瓮剩下的四块淹渍肉方可是打算吃用一年的。小姑林宝琴一下子拿两块出来只为款待宝颐,值当吗?!宝颐户籍都给了孟家,她没催要银钱布帛就是她心善了,现反要她拿自家肉去填他们肚子,她咽不下这口气。 林夫人没看儿媳,直接拿了较小些的肉方放回瓮里。她也心疼宝颐,只是自家情况不允许她太过大方。去岁没收得一粒米粟,这半年来家里吃的全是备用粮食。现在备用粮也不多了,到得开春就得用银钱买粮铺的高价粮吃。而宝琴今年还要出嫁,嫁妆、宴饮宾客这又是一大笔花销。自家没多少银钱了,她得留出三块肉方到宝琴回门那天的宴饮上。这肉方能省一块是一块吧!待以后风调雨顺田地丰收,宝颐回来,她再给她补上。 宝城媳妇看着案板上剩下的大肉方,仍是眼热。不待婆婆拿刀,她走上去想拿了肉方放自己案板上,说:“娘,我来做肉菜吧。” 林夫人直接拒绝。大女儿宝颐口味刁,只吃瘦肉不吃肥肉,只要瘦肉上带一点肥的,她都不带伸筷子的。以前为这个她没少说宝颐,有时候做肉菜还故意把肉切的肥瘦都有,就为了治她这毛病。毕竟长大嫁人后,婆家不会特意由着你只吃瘦不吃肥不是。可惜没扳过来。今晚这肉想吃到宝颐嘴里,那就必须肥瘦分开,可儿媳绝不会那么切的。 林夫人利落,没一会儿肉方变成一个个小肉块,做成红烧肉在锅里慢慢熬炖。她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