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言破天荒睡了个安生觉。 精神胜利法真是个好东西,她澡堂的一番自曝发言将自己内心淤积的憋屈发泄了个神清气爽,身上的伤就跟画上去的一样,甚至似乎都没那么疼了。 第二天一大早,经过例行的点名之后,乔可飒主动端着餐盘坐在卿言对面吃早餐。 似乎跟牢里新晋刺头一起吃饭还不够扎眼,她没过几秒开始和卿言聊起来。 “你知道吗,今天监狱长要出门。”乔可飒道:“她通常都只休周日的,我还是头一次见她周六就出门。” 她怎么什么都知道——卿言和乔可飒住同一寝室,只是去洗漱的时候错开了没有十分钟,回来的时候乔可飒就带来了最新消息。 卿言皱眉,何梦露的不寻常举动足以引起她的警觉,但这警觉又足以引起她的反感情绪。 自从昨晚开始意识到自己的精神状态有受到牢狱生活的影响,她便醍醐灌顶般的意识到了自己的异常之处。 作为警察,她有义务在守住疑罪从无底线的同时搜集证据寻找到犯罪者。可作为冤罪者,她像惊弓之鸟一般绷紧神经,把所有人都预设成为坏人。 何梦露则是那个她最不想怀疑,因此也最为警戒的人。 她不可控制地反射性地想何梦露是不是去见王贇才,可又回忆起何梦露说,她更想让身为杀人犯的自己伏法。 通常这个时候,作为警察的卿言会去寻找证据,证明自己当下“何梦露并不是王贇才授意动手杀她的人”的猜想。可作为冤罪者的卿言,此刻第一反应还是按兵不动的警觉。 她面色如常,将嘴里的包子咽下去,才开口问乔可飒:“你入狱多久了?” 乔可飒道:“叁个多月,怎么了?” 叁个月及以上的日常生活规则被打破,是因为要与王贇才接头的可能性有多大? 总之不是零。 又或者是于雪晴找上了她。于雪晴会替自己试探何梦露吗?还是她会像个正常人一样,不至于风声鹤唳到恨不得将何梦露绑在测谎仪上,去逼问死者的妹妹呢? 当然,还有最普遍的一种可能,何梦露家里有事,或者开会去了。 并不是所有事都围着她卿言转,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小狗或恶犬,要么朝她翘尾巴,要么恨不得咬下一块肉来。 卿言由此联想到翘尾巴的何梦露,不合时宜的勾起嘴角。 “你笑什么?”乔可飒刚刚莫名被问了蹲大狱时长,然后卿言就意味不明的笑,搞得她心里怪怪的。 卿言说:“你叁个月没见到她周六离开监狱,那说不定她这次是开季会去了。她不在我自然开心了。” “哦。”乔可飒接受了,继续开始讲东讲西起来。 卿言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一边在心里盘算,她得尽快确保自己情报的来源是清白的,如果有机会,她需要查一下乔可飒——但能够查到每个犯人真实档案的,只有监狱的管理人员,绕来绕去又回到了何梦露身上。 卿言在这个封闭的地方还没待够一周,就树了两个常人最惹不起的“敌人”,当然,这也让她在女犯群里的地位一跃飞升,超过那个徐什么星和张什么玫,成了监狱里第叁惹不起的人物。 而第一惹不起的何梦露今天出门,第二惹不起的文秀姗被关了一天禁闭。在监狱里的一天可不是二十四小时,而是被关禁闭之后结结实实的关上下一个一天。至于是早上被抓进去的,还是晚上被抓进去的,那点时间都不算在这一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