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花厅,就拉着金玉说这凉雁关的住房这里奇怪,那里同京城她用的不同。 金玉没有接腔,自顾自喝茶。 张妈妈去厨房弄些吃的,一时花厅里便只有两个人。 奚蔓蔓凑过来,满脸笑:“听说表哥成婚了,我还不相信。” “哦?”金玉应景地给她一个好奇的眼神。 “我舅舅听说的时候,可是气得不行,就怕表哥犯浑置气,娶了个乱七八糟的人进来。”奚蔓蔓话头一转,“今日看到嫂嫂你如此贤惠,我就放心了。” 这奚蔓蔓的舅舅,自然就是沈浪的父亲靖远老侯爷了。 沈浪娶金玉,确实有置气的成分,这一点金玉心知肚明。原来是同老侯爷置气。想想,沈浪确实从头至尾就没和老侯爷商量婚事,也只是婚后给老侯爷一个通知。这些都是沈浪自己的决定。 但是,奚蔓蔓这一开口,就指桑骂槐,说沈浪娶的金玉是“乱七八糟”,这就是赤·裸裸的针对了。 金玉笑了,她问奚蔓蔓:“表小姐你这话的意思我不懂,什么叫乱七八糟?难不成爷他成亲之前,总是和乱七八糟的人亲近么?” 张妈妈虽然没有明说,但金玉猜得到,沈浪从前对这个奚表妹相当的好。 奚蔓蔓来之前便打听清楚了,沈浪匆忙娶的妻是个卑三下四的马场帮工,没有任何背景,她以为金玉不敢回她,没想到金玉这么直接地怼回来,瞬间有点上不来气:“嫂嫂你这说的什么话?表哥他这样高贵的出身,往来的人怎么可能乱七八糟?倒是嫂嫂你,我还不知道你祖上何处呢。表哥把你保护得太好了。” 出身不高贵,便是乱七八糟的人?奚蔓蔓这话说得可真是直白,还直戳戳问金玉的出身,就是想给金玉难看。到底年轻气盛,无论什么事奚蔓蔓都想要压一头。 但出身来历,本来也不是金玉能说的,她便笑着说:“过去曾在马场帮忙。表姑娘你这一说,我第一次见爷,也觉得他真是乱七八糟的纨绔子弟呢。” 奚蔓蔓没想到,金玉竟连沈浪也敢这般诋毁。正要怼回去,张妈妈进来,她们一起吃茶点。 金玉实在不喜欢这个表小姐,表面上光鲜亮丽,说话却不知轻重,家教堪忧。 沈浪如何与金玉相遇的,奚蔓蔓很感兴趣,逼着金玉问了许久。 金玉避重就轻地答了。 末了,奚蔓蔓还夸张地抚掌大笑:“嫂嫂你说不知表哥喜欢你哪里?我听你说了这许多,我也不知道呢,看来得问问表哥才行。” “还过一个时辰,爷便会回来。”金玉叫张妈去续茶,她乐得沈浪应付这个表小姐。 奚蔓蔓见张妈出去,又凑到金玉跟前,不无得意:“嗯,表哥最疼我了。” 金玉看她这口无遮拦的张狂样,只为她的父亲家人忧心。这样骄纵,不知轻重好歹,四处踩人,早晚要被坏人带到沟里去,干出一番惊天大事业来。 不过,要说这个奚蔓蔓喜欢沈浪?看着也不太像。 张妈妈的茶上来了,奚蔓蔓却又不喝了,她拉着金玉去府里逛。听说后院是马厩,她便兴高采烈:“嫂嫂你会骑马驯马,表演给我见识见识。” 金玉并不想,她虽出身低微,但现在是沈浪的夫人,怎么可能任由别人差使? 就算不是沈浪的夫人,她也不是跳梁小丑,不可能听命于人随口一句献节目。 “表小姐,你若要看驯马,我找个下人来。不然,堂堂沈夫人给人表演,说出去也是掉爷的面子,你说是也不是?”金玉搬出沈浪这尊大佛。 奚蔓蔓完全不给面子:“这得看个人了呀,表演的人若是不觉得是表演,那便不是表演。” 这个姑奶奶,金玉是真的忍无可忍。 正好遇到宋固路过马厩,金玉指了指沈浪的书院方向,还试探地问了一声:“爷回来了吗?” 宋固后退几步,摇头,转身便走了。 若是会打手势也行,他便能叫宋固赶紧去把沈□□回来。 奚蔓蔓倒是看出这里面的猫腻——这个宋固,以前眼里都没女人,现在看到女人,逃得远远的,跟见了鬼似的。 奚蔓蔓指着马厩里那一匹白色的马驹,浑身通透,可爱极了。她蹦蹦跳跳过去:“我要骑这个。”她忘了刚才的事。 疾风是个倔性子,无论如何,也只认金玉,偶尔心情好让沈浪骑着转两圈。 金玉本来想叫住奚蔓蔓,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算了,恶人自有马儿磨。 果然,奚蔓蔓去拉疾风的马套。 疾风不愿意,它想要和小黑马在一起,后退两步,一个“嘿忒”,把奚蔓蔓糊得满脸都是鼻涕…… ※※※※※※※※※※※※※※※※※※※※ 可爱的疾风,做得了红娘,吐得了口水,准头还很好。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