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芳微笑道:“你也是。” 姜长焕不再登门,径自回家。因丽芳已出嫁,姜正清与赵琪并不很熟识,辈份儿又高,并不在今日往赵家道贺,约摸是洗三的时候,一齐往赵家去凑个热闹,也就是了。真个往来,须得瑶芳出嫁后,算是姐妹俩之间的人情交际。姜长焕没成亲,到时候跟父母一块儿随个份子也就结了。他现在另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撺掇简氏。 ———————————————————————————————— 叶皇后在看了王庶人那个小本子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没有元和帝那么紧张兮兮的,在她看来,无论瑶芳与姜长焕是不是真有奇遇,那都不算事儿。对于瑶芳,她总有似曾相识之感,一向觉得亲切,现在想来,瑶芳的一举一动,都合乎她的心意,她要调-教个孩子,也就该是这个样子的。不同于元和帝根本猜错了方向,叶皇后心里已经有五分把握。 那又如何? 不伤天不害理,不违法不坑人,天道让她存,人又必须强要她亡? 叶皇后担心的另有其事——经过反复的思考,她哥哥叶国公终于想要招姜长炀做女婿了。要不是发生了这么一件事儿,两家都应该已经开始议亲了。原本这是一桩再平常不过的门当户对的好亲事,岳父与女婿患难与共,就算看长辈的面子,这门亲事也能过得下去。 然而! 现在却又爆出来姜长炀上辈子是个附逆的反贼!若是叶皇后不知道,顶多算是“被蒙蔽”的可怜人,她知道了,再要答应这件事情,在元和帝面前,立场就微妙了。尤其叶皇后知道,元和帝近来对自己、对自己娘家,已经生出了些许不满。一切都是因为立储的事情,当时长子、次子争得厉害,元和帝很希望皇后、国舅表态支持次子。两人装聋作哑打太极,半个字承诺没有——已经是反对的意思了。再加上平叛之后,叶国公声威大振,门庭若市,难免令元和帝不大开心——明明是他调度有方!所以,他将姜长炀弟兄俩捧得挺高。 哪知…… 叶皇后唇角泛起一丝苦笑,趁着元和帝去老君观、生病的功夫,先叫了娘家哥哥过来,粗略地将事情一说,含糊地表示:元和帝对姜长炀或许有那么一些忌惮,问叶国公还要不要将女儿许配给他。 叶国公静默了片刻,道:“子不语怪乱力神。能有什么事儿?许,当然要许的!我亲见过他对前妻是个什么样子,那是个重信义的人。若要说他会为了爱妻谋反,我信。可他前妻死了,就要是我的女婿了。娘娘不会是真信有这等灵异之事吧?” 叶皇后道:“不管信不信,都得当成有这么回事儿来办,不是么?” 叶国公道:“话虽如此,圣上那里还是要留个后手的。” “我预备着宣他母亲过来问一问。” “成,我就等娘娘的信儿了。”说得再洒脱,叶国公还是有了那么一点点在意。 叶皇后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无论前情如何,我只看当下。当下没有问题,那就不算事儿。” 叶国公又问元和帝的身体,叶皇后道:“急怒攻心,又累着了,歇几日就好了。您没看着我再还能抽出空儿来在这儿见您么?真要出了事儿,我必是日夜守在他跟前的。哥哥去见他一面也是应该的。等会见了他,你这样……”与叶国公套好了词,才一齐去见元和帝。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一向健康的人病起来好得反而慢。元和帝脑子还算清楚,只是浑身乏力,叶皇后安排了宫妃们轮值,如今是张丽嫔在眼前侍疾。见皇后与叶国公到了,张丽嫔慌忙走避。 元和帝见到了叶国公,居然有点安心,对叶国公道:“我没事,就是乏了。” 叶国公眼眶红红的:“陛下一定要保重龙体,臣听闻陛下微恙,五内俱焚,恨不能以身相代。” 两人你来我往做了一回忠臣名君的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