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天长日久相处得来的真情。 他起身向沈老夫人与安国公请罪,随即离去,钟意自是跟着的。 夫妇二人到了李氏院中,便见有侍女鱼贯入内,奉了各式茶点糕饼,还有枸杞鸽子与乌鸡甲鱼。 “幼亭这几日事多,时常熬夜,元进也病着,”李氏为他们盛了汤,递过去道:“原是打算给你们做夜宵的,现下倒是得用。” 钟意笑着称谢,沈复则道:“祖母也就罢了,阿娘这么走了,阿爹怕会不高兴的。” “他不高兴,总比我不高兴要好,”李氏云淡风轻道:“我有儿子,还有孙儿,怕他做什么?” 说完,她又去看钟意,温柔道:“你祖母说的那些话,你不必往心里去,她是不喜欢我,连带着想挤兑你而已。孩子的事情要看缘分,急不得,你们成婚不足一年,幼亭又不是四五十岁,不必太过放在心上。” 钟意与她亲如母女,说话倒不生分,有些郁闷的道:“可阿娘嫁给阿爹的第二年,便生了大哥,我这都这么久了,还没有动静,怎么能不心急?” “这种事情,你急也没用,”李氏失笑道:“罢了罢了,你若有意,不妨请一尊送子观音拜拜,兴许会如愿呢。” “好,”钟意笑道:“我明日便去请。” …… “你们看看,她这是什么态度?”沈老夫人捂住心口,喘息声有些急:“什么高门出身的,原也不过如此,敬老都不知,简直是不像话。” 沈安惯来同这个祖母亲近,慌忙上前,又是抚背,又是递水,好一会儿,才叫她缓过来,安国公则有些不满的道:“好容易全家团圆,娘,你说那些话,多扫兴。” “好啊,你也跟她站在一边儿,”沈老夫人气的说不出话,用手指着他,颤颤巍巍半日,方才怒道:“那你也滚,少在这儿碍我的眼。” 安国公皱眉,也不迟疑,用帕子擦了嘴,大步出了门,沈老夫人心中怒气更盛,沈安慌忙跪下,求她保重身体。 “他们巴不得我即刻死了才好,”沈老夫人颇觉不虞,见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孙儿在侧,又有些欣慰,抚摸他面颊,温柔道:“安儿啊,祖母没白疼你。” 沈老夫人出身门第不高,较之高雅得宜的李氏,不免显得粗俗,然而对于沈安这个长孙,却也是一门心思的疼爱。 沈安听她这样言说,一直压在心头的那座大山也挪开几分,悄无声息的喘了口气,那股酸涩与担忧却尽数上涌,他喉咙一酸,伏在沈老夫人膝上,无声的哭了。 “这是怎么了?”沈老夫人吃了一惊。 沈安只是哽咽,旋即流泪,却不做声。 沈老夫人见状,极是心疼,便令周遭侍从退下,低声道:“这儿就咱们两个人,安儿别怕,有什么委屈,都同祖母说。” “祖母,”沈安眼泪涌出,颤声道:“我闯祸了……” …… 在李氏那儿吃了点东西,又说了会儿话,钟意方才同沈复一道告辞。 时辰已经不早,夜色幽深,侍从们挑起门帘,她挽着沈复的手出去,没走出多远,便听他唤道:“阿意。” 钟意应道:“怎么了?” “孩子的事,别太心急,也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沈复温和道:“于我而言,你比子嗣重要。”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使得钟意心里暖洋洋的,轻轻“嗯”了一声,嘴角止不住上翘起来。 二人回了自己院子,便有侍从在前掌灯,钟意借着灯光扫了眼,惊喜道:“哪儿来的雪人?” “你不是喜欢吗?”沈复道:“先前祯儿与泰儿在堆,你看见的时候,眼睛都在发光。” “哪有,”钟意有些不好意思,羞赧道:“说的好像我跟小孩子似的。” “那就是不喜欢了?”沈复道:“那我叫人推倒吧。” “不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