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逃离了一整就嗝屁的脆弱状态, 只是好像有点要半瘫痪的兆头, 双腿使不上力, 不得不有劳丞相大人抱来抱去。钟大丞相倒也乐此不疲, 每次抱起来都得亲一阵子才把我放下, 趁我病弱揩我油,一点都不讲究。 今日, 我正被钟老哥抱在怀里一通狂吧唧, 大哥突然来了。我打钟伯琛怀里看见提着刀迈过门槛的大哥,吓得嗷咾一嗓子从他的怀里钻了出来, 同时激发了人类潜能, 稳稳站在地上迈出了艰难的第一步。钟伯琛先惊后喜地大喊道:“殿下!您会走路了!” 据目击者我大哥称,那么一瞬间, 他的脑海里闪过了给婴儿期的我换尿布的场景。 大哥来找我倒也没什么大事儿, 就是想带我去看看“熊”。他跟阿兰桑在阿史那脑袋的归属权上依旧没有吵出个所以然来, 徐长治也不退让, 非要把阿史那脑袋做成酒盅孝敬我。大哥说他们仨吵了这么些天,连口水都没喂给阿史那,快把阿史那给饿死了。趁着阿史那还没嗝屁,大哥让我去嘲讽他一通, 过一下“胜利者”的瘾。 我说大哥你能不能成熟点, 我是那种喜欢嘚瑟的人吗?大哥与钟伯琛齐刷刷地点点头, 诚恳地回答道:“是。” 啧, 居然被你们发现了。 我坐在软轿上去看熊。阿史那被关在了某个不知名的小黑屋中, 离老远我就听见他震天响的叫骂声, 本以为他精神状态不错,谁知走进去后冷不丁一瞅,发觉他好像比我被吊城墙示众时的模样还惨点,也不知是不是缺了只耳朵的原因,整个人如同精神失常了似的,邋里邋遢,披头散发,挣着铁链子瞎嚷嚷。 阿兰桑也在,看见我进来时瞬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的夫君在她身后把嘴巴撅上了天,但依旧很给我面子地冲我点头示意。我坐在软椅上看向阿史那,阿史那跟我瞅了个对眼,顿时不敢置信地喊道:“你还活着?!” “命大,没辙。”我哼笑,正要把肚子里准备好的揶揄词儿吐出来,钟伯琛突然打我身侧飞身而出,一脚重踢,直直地踹在了阿史那的脑袋上。阿史那被踢得向后一仰,后脑勺咣当撞在了墙上,惨嚎起来。钟伯琛不依不饶,抡起拳头砸在了他的眼眶上,当即迸出了一道血。在我们还在发呆之际,钟伯琛已经失控般地把阿史那给打没了出气。我率先回过神来,见钟伯琛抡起凳子就要照脸招呼,慌忙喊道:“大哥!拦住他!” 然而晚了,钟伯琛这一凳子下去,阿史那的脑壳顿时跟凳子一起阵亡,木屑带着血花飞了一墙。我大哥被溅了一身的血,还被飞出来的一凳子腿儿拍到了脑门上。他赶忙抱着钟伯琛的后腰往回拖,钟伯琛也不说话,跟一头哑巴老虎似的面容狰狞着只想吃人,蹬着腿往前窜,愣是让大哥抓不住。我急得一拍椅子扶手:“我让你住手!我的话你都不听了吗!” 钟伯琛立马慢慢熄了火儿,但断了线的理智却不是这么好接上的。于是众目睽睽之下,钟大丞相把脸埋在我的腿上,跪着哭了起来。我扶额,冲阿兰桑尴尬一笑,慌忙指挥下人把我抬走,给丢人现眼的大丞相留点面子。 阿史那显然没有主角光环,不如我扛打。钟伯琛这么一套暴击下去后,当天夜里,这位枭雄便咽了气。我大哥对此极度不满,认为阿史那死得太痛快了,本来想五马分尸或者凌迟处死他的。我一听“五马分尸”四个字就直哆嗦,连忙让大哥优雅点。 又过了四五天,大哥与阿兰桑谈好了事宜,表示承认阿兰桑的部落为国家,双方达成了和平条约。阿兰桑如愿地拿到了阿史那的脑袋,说要带回去给族人们乐呵乐呵。我留住了她,恳请她多住几日,因为有个人想要见她。阿兰桑依旧不知玉佩的事儿,只是母后那边应当是得到信了,因为上官夏成功地见到了六弟,并把此事告诉了他。然而母后已经病到下不来地了,只能经由马车慢慢地送到此地,算来还得等上一阵子。 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