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夜里更睡不着,我要好好睡一觉,明日才能有精神。” 苏麻喇说:“您格外冷静呢,是来不及伤心吗?” 玉儿说:“心疼得都喘不过气了,承瑞那孩子多招人喜欢,可现在不能乱不能慌,我要替玄烨撑着些,等玄烨冷静了能自己扛下来,我再伤心不迟。” 苏麻喇欲言又止,看着格格走向妆台,自行拆下发簪首饰,昔日放下来乌黑油亮的长发,如今早已灰白一片,她老了,她的身影,依然是孤独的。 翌日是慧妃的殡礼,灵昭以为皇后不会出席,但舒舒还是来了,一切礼仪都有规矩可循,照着一件件做下来,并不需要感情。 慧妃因染时疫病故,早些时候就已火化,她的梓宫里摆放着衣冠,文武大臣及命妇前来送殡,该有的体面,都齐全了。 舒舒回过神时,慧妃的梓宫已经离开紫禁城,那王嬷嬷在地上哭得昏死过去,被人架走了。 “荣常在呢?”舒舒回眸在人群中搜索,“荣常在在哪里?” 纳兰氏上前,哽咽着说:“回皇后娘娘,荣姐姐她,下不了床了。” “是啊……”舒舒的泪水涌出来,她从不曾在人前如此失态,扶着桑格的手往坤宁宫去,什么话也没说。 “纳兰常在,照顾好荣常在,自然你也不必担心三阿哥,皇上已经派人仔细照料。” 此刻,只有昭妃是冷静的,她对皇帝的任何一个孩子都没感情,孩子死了固然可惜,可皇后如此激动的反应,她无法感同身受。 纳兰氏听得提起她的儿子,心里便直打哆嗦,大阿哥说走就走,眼下还不知道死因,她心里除了唇亡齿寒的凄凉,再无其他了。 “眼下大阿哥死因不明,太医还在查验。”灵昭冷声告诫众人,“本宫不希望有人胡言乱语,闹得宫中流言四起,违者,必严加惩治,绝不姑息。” 众人怯然称是,灵昭临走时,又叮嘱纳兰氏:“荣常在悲伤过度,必然要静养一阵子,平日里她手中负责打理的事,暂时由你来接管,若有不懂的,到翊坤宫来问本宫。” 纳兰氏躬身道:“臣妾领旨。” 灵昭目光冰冷,看向一旁的李常在:“听说昨日水盆里的水,全洒了?” 李常在慌忙跪下,哀求道:“娘娘,臣妾再也不敢了,求您饶恕臣妾。” 灵昭道:“规矩就是这么乱的,饶过一次,总想着有下一次。你咬咬牙撑过去,往后每次管不住嘴巴的时候,就回忆一下举着水盆的辛苦。今日照旧两个时辰,水洒了一滴,明日继续。” “娘娘,娘娘……”李氏哀求着,“臣妾再也不敢了。” 灵昭充耳不闻,吩咐纳兰氏:“这件事也交给你,看好她,若有包庇,本宫绝不饶恕。” 纳兰常在屈膝领命,待灵昭离去后,对身边的李氏道:“妹妹,对不住了,你今天千万撑过去,不然这么一天天拖下去,可不是个法子。” 李氏发了急,撒泼似的哭着:“我举不动,举不动……” 果然,今日举不过半个时辰,李氏又把水盆摔了,她坐在地上哭着说:“我说错了吗,她不就是来索命了吗,她活着的时候,口口声声喊着要抚养大阿哥,现在不是来把大阿哥带走了吗?” 这哭声传到荣常在的屋子里,等同是拿利锥刺她的心,荣常在跌跌撞撞跑出来,揪着李氏的衣领说:“你胡说什么,你胡说八道什么……” 翊坤宫里,灵昭换了素服,端着一小碗燕窝站在书桌边,一面吃,一面翻看内务府上个月的账目。 冬云从门外归来,悄悄关了门,小心来到她身边,轻声道:“小姐,大阿哥的事儿,和咱们没关系吧?” 灵昭瞪着她:“什么意思?” 冬云道:“奴婢打听到,说大阿哥很可能是中毒身亡。” 灵昭蹙眉:“当真?” 冬云应道:“慈宁宫的人在查呢,奴婢也不敢多打听,可您说若真是时疫后遗症,犯得着慈宁宫的人出面来查吗?” 灵昭放下瓷碗,用帕子轻拭嘴角:“不会是阿玛动手,他答应过我,往后有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