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奶奶解释说:“我们的楼修建的是l型,我的窗户靠着后山,因为窗户后面杂草丛生,一般少有人去。后山的高度和五楼对齐,我借着坡度从五楼爬上了七楼。建国是我打电话叫他过来的,我说要给他钱,他就来了。我知道他爱喝红牛,我特意在茶几上放了一罐红牛,里面被我下了药。我这个老人,自然是打不过他的,可是他喝了红牛之后就昏睡过去了,我就借此机会杀了他。” “你为什么不走正门,却要翻窗户?” 文奶奶回答:“因为想制造不在场证据。” “既然你这么精心地制造了不在场证据,又为什么回来自首?” “我说过了,我以为自己会解脱的,却并没有,反而很难过。所以我想自首。” “那凶器呢?” “被我扔进了河里。” 虽然文奶奶交代了自己作案经过,可沈慕依然觉得不对劲儿。他想到什么,又问:“你是先杀了他再砍的头,还是在他活的时候砍了头?” 这个问题明显让老人家愣住,前面她都可以对答如流,可是到了这里,她却发生了卡壳。 她结结巴巴道:“当然是杀了他再砍的头。” 沈慕笑了一声:“文奶奶,看来您并不是凶手啊。您是想为谁顶罪?” 文奶奶瞪大眼睛望着他,唇角强行扯出一丝微笑:“您这是什么意思?我都说了人是我杀的,您是不相信吗?” 沈慕平静地陈诉:“人死之后呼吸心跳停止,血液循环也就跟着停止,因为重力作用,血液开始尸体低下部位移动,积压于血管和小静脉内。可是,文建国死后,血迹都飙到了窗户外面,这说明他被砍头的时候还活着。你说是你杀的人,你却连这么关键点的都说错,所以,你不是凶手。” 文奶奶忙改口说:“是我记错了,老年人记忆不好。我是先杀了他,然后再砍头。” “是吗?”沈慕又继续说:“那你得是对自己儿子有多大仇,才会砍了他的头?” “他是个不孝子,我当然不能让他死得这么轻松!”老奶奶眼眶红着,声音在颤抖,“儿子是我生的,也是我结束了他的生命。我承认是我杀人,你们警方就不要再问了!我都承认是我杀的了,你们还问什么问?是我杀的人!是我杀的!” 审问结束后,沈慕从审讯室出来,走到沈涛跟前说:“老人家明显是在帮谁顶罪,我想,待会下班后去见一下阿旋。” “你怀疑阿旋?” 沈慕摇头说:“不是怀疑她,是担心她。凶手必然是和文奶奶关系很好的人,而凶手用了阿旋小说里的手法杀害死者,很明显是想陷害阿旋。凶手既然和文奶奶关系密切,就不可能让文奶奶遭受牢狱之灾,应该会想办法救文奶奶。凶手想救文奶奶,除了自己自首外,就是找一个替死鬼。” “我明白了,待会下班后,我陪你一起去。”沈涛说。 “我们两个大男人太显眼,我一个人去就好。” 沈涛点头:“也行,那我去调查一下文奶奶还有其它什么关系亲密的人。” 乐璃正在家里做饭,刚把烧好的菜端到餐桌上,一颗人头从她客厅的窗户外冒出来。 她吓得一个激灵,立刻抓起了搁在餐桌上的水果刀。 很快,那颗人头的主人半截身探进窗户,冲她打招呼:“嗨。” 乐璃看着翻窗户进来的沈慕,满额汗,问他:“你怎么有门不走,改翻窗户?” 沈慕跳进屋内,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文奶奶说自己没有走正门,是从这里翻进来的。” “怎么可能?案发的时候是白天,就算后山的人再少,也不可能没注意到一个老年人翻窗户吧?”乐璃下意识脱口而出。 “我刚才注意过了,顺着文奶奶这根管道往上爬,恰好就是室内住户的盲区。我刚才从下面爬上来,也确实发现,四周没人,所以文奶奶的说法,可行。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 乐璃给他盛了碗饭,递给他一双筷子说:“先吃饭,你来的可真是时候。” 沈慕一脸不好意思,小麦色的面颊上又闪过一丝红晕,他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说:“我是专程过来了解案情的,不是故意来蹭饭。”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