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晨雾渐渐散去,淡金色的日光洒在殷家父子的脸上,定格着他俩各色的神情。 周国,徽城,皇宫,长乐宫。 ——“这一支白玉簪子!”云修难以置信的瞪着岳蘅手里的东西,“可以劝说殷崇旭放弃到手的半壁江山?皇后你唬我不成?” 岳蘅也不应云修,将手里的白玉簪子递到一旁沉默不语的柴婧眼前,“长公主还记得这支簪子么?” 柴婧接过细细看了看,点头道:“我记得。云都——还是我替殷崇旭选的,还在皇后的发髻上试了试,是难得的上品白玉。” 岳蘅轻轻抚着白玉的冰冷,“穆蓉说,大哥很喜欢这支簪子…” “喜欢这簪子,又不是这簪子的主人!”云修撇开头不屑道,“以我之见,还是该如皇上所说,大军挥师南下,将殷家人马杀个片甲不留!” 云修絮絮的自顾自说个不停,面容沉静的柴婧凝视着岳蘅摩挲着的白玉簪子,忽的像是明白了什么,回忆着往日种种,柴婧挽住岳蘅的手腕睁大了杏眼,“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什么!?”云修不解道,“什么原来如此?原来什么?” 柴婧抽出岳蘅攥着的玉簪,朝岳蘅摇了摇头道:“不行!我不答应,皇上也绝不会答应你去冒险,皇上就算袖手天下,也绝不会答应让你带着此物独自去见殷崇旭,绝不可能!” “长公主历经当年云都一战,应该知道大战的血腥。”岳蘅道,“攻梁已经耗损国库许多,皇上麾下的力量也不足以和殷家对抗,若要硬拼,就算侥幸赢下…折损也是难以估计…” 柴婧杏眼黯淡道:“子民困苦,将士疲乏…要不是不得不战,谁还想披甲上阵?可你此举实在太冒险…本宫不会答应,皇上对你情深,更是提也提不得…” 云修几次想插话,可都是说不上,终于急道:“皇后和公主在说什么呢?云修怎么半句也听不懂?冒什么险?打仗就是打仗,只要还有我云爷爷在,殷家父子就不要想觊觎皇上的江山分毫!” ——“要是能不见血,不打仗呢?”岳蘅挑眉看着云修问道,“云修可愿意和我试一试?” “当然!”云修击掌欢喜道,见柴婧朝自己使着眼色,挥手满不在乎道,“公主有所不知,攻梁路上,皇后悄悄带着我去荆州城下,一支金羽箭便召来了守将樊荣相见,不过几句话,就兵不血刃拿下了荆州。自那次后,我云修对皇后就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没有什么是皇后做不到的吧。皇后说可以不见血不打仗,我自然也是信的!” “哎!”柴婧恼火的蹙眉道,“傻子,你真是傻子!” 岳蘅看着云修的憨态,笑道:“那你就是愿意跟着我了?” “当然愿意!”云修不假思索道,“我早就说过,此生甘愿替皇后执箭,去做这样的好事,哪里可以少得了云修?” ——“云修…”柴婧还要说些什么,岳蘅已经拉住了她的衣角,冲她摇了摇头。 “云修。”岳蘅站起身审视着他道,“明日,随我悄悄往南方去。我要见一个人。” “悄悄去南方…?”云修愣住道,“就我…还有您?皇上不知?” “就我们俩。”岳蘅竖起指尖贴近唇角,意味深长道,“去梁国。” “皇上绝不会答应的。”柴婧打断道,“本宫也不可以眼睁睁看着…” “长公主不用担心。”岳蘅低垂着眼睑轻声道,“我下此决心,自然是有些把握。” “本宫怕你…进得去梁都,就再难出来!”柴婧一把拉住岳蘅的手腕,眼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