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竹惊的愣在原地,星眼熠熠闪动着难言的纠结震惊,口中低喃道:“柴昭…没死...” “不错!”苏瑞荃按住椅柄高声道,“昨夜子时,柴昭进的徽城!直奔皇宫,除逆护驾,大功已成!” “兜兜转转…还是他…”苏星竹落寞的倚坐在楠木椅上,“天命所归,大周江山…还是归了柴昭,柴少主。” “识英雄,也是本事呐!”苏瑞荃咳了声道,“昨夜护驾的头等功臣,你猜是谁?” 苏星竹红唇微张道:“纵观全局,能在这个时候有胆识帮衬柴昭柴婧的,也唯有…那位殷二少了…” 苏瑞荃指节敲了敲茶几,深目烁烁道:“我们父女是赌徒,殷家也是。你我步步惊心几番周折,殷家认定柴家这一局,反倒是青云之上贵不可测。这才是真正的本事,本事呐!” 苏瑞荃见女儿神色并无起伏,又喝了口茶水站起身道:“爹要上朝去了,皇上归天,祁王荣归…今日的朝堂之上,一定是…精彩万分!” “爹既然没能有机会雪中送炭。”苏星竹柔柔笑道,“可的好好锦上添花才行。” 苏星竹目送着父亲出门,望着府外绵延的皑皑雪地,一如柴昭平坦光明的帝王前程。 皇宫,泽天大殿 第一个到泽天大殿外候着的是太傅洛辛,洛辛有些老迈眼花,见大殿里屹立着一个挺拔的黑衣身影,沉静审度着泽天大殿的每个角落,背对着殿外直视着大殿正中——那张熠熠生辉的金纹龙椅。 洛辛又是揉了揉眼睛,他猜到那人就是夜半赶回徽城的柴昭,可亲眼见到柴昭重现人间还是不敢上前唤一声,盯着他让人怯意顿生的背影动也是不敢动。 ——“祁王…!”后头渐渐聚集的文臣武将指着柴昭的背影道,“真是祁王呐!” 洛辛见苏瑞荃缓缓踱近,赶忙凑上前低声道:“苏太尉听说了吧,昨夜,宫里出了大事…” “是大事。”苏瑞荃波澜不惊道,“祁王回京,顷刻便平息逼宫的逆贼,不过几个时辰尔尔,洛太傅这会子看看,宫里宫外还不是好得很,哪有什么事?” “对对对!”洛辛忙不迭点头道,“苏太尉说的对,哪有什么事,后头的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事,顺理成章的事嘛。” 说话间,殷崇旭和殷崇诀身着盔甲,侧身交谈着走到群臣边,众人见这兄弟二人器宇轩昂的得志模样,心知肚明这二人后头的光芒,赶忙给他俩挪开位置,满目谦卑。 “大哥你看看。”殷崇诀笑了笑道,“人啊,不过如此,见你我昨晚立下大功,一个个就是这样的嘴脸。” 殷崇旭淡泊道:“人人都是一样,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苏瑞荃看向面容轻松的殷崇诀,微微颔首示意,殷崇诀念起入京面圣时苏太尉也曾给自己当众美言过几句,也略一点头算是回应,随即又高高昂起骄傲的头颅,看着大殿里已经许久未动的柴昭。 上朝的时辰已到,众臣列队毕恭毕敬的迈进泽天大殿,柴昭仍是傲立大殿之上,并未有半分侧目。 群臣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处之,柴昭也不发声,像是候着什么一般。 不过片刻,苏瑞荃挥开官服跪在了地上,殷崇诀见状,紧跟着跪在了后面,殷崇旭亦然。 见这三人如此,洛辛赶忙朝群臣使着眼色,衣襟挥洒声顿起,满朝文武都齐齐跪在了柴昭身后。 柴昭这才缓缓转过身,朝着群臣的脸上逐一细细看去,朝中众人,大多见证过柴家一门的浮沉——柴家兄弟的金戈铁马横扫四方,柴宣落难时的妻离子散,柴逸一贬再贬蛰伏苍山雪脉,梁国进犯柴家临危受命拔剑护国,死守云都护住南宫皇族… 泽天大殿这一张张柴昭熟悉的脸孔,对柴家谄媚过,同情过,鄙夷过,回避过…世事难料,谁又曾想到,当年柴王府那个落难隐秘的待封世子,竟会是今日傲视殿上群臣,就要坐下那张龙椅的赢家! 柴昭只字不语,沉着的走向殿中的金纹龙椅,注视着上面呼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