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听了很是恼火,加之睿王妃有孕在身,眼下却因着这件事一夜之间憔悴下去,这样下去,失窃的事怕是就会演变到伤及皇家子嗣的地步。 不知是哪个贼子,居心叵测! 皇上如是说。 遂下令命宫中侍卫统领率众严查。失窃的事,绝不是什么三法司那杆子只会空谈的人能查清的。 当夜,袭刖护送宁氏、钱友梅、蔚氏和两个孩子去了袭府城南别院,袭朗则亲自护送香芷旋到了城西别院。 翌日,她劝着袭朗该忙什么忙什么——没见过因为妻子生孩子而耽误正事的,不想他落人话柄,也不想自己被人说成恃宠而骄。 袭朗要是只为着自己,才不会管那些,但是也与她名誉有关,也就遂了她心思。 幸好现在是皇上称病,要是如常上大早朝,袭朗可就要不眠不休地来回奔波了——香芷旋苦中作乐,庆幸着。 城西别院后园有凌寒红梅,更有不久之后将盛放的桃花、杏花,氛围怡人,很是惬意。 香芷旋看了看待产的房间,果真与在家中布置得一般无二。与在府中相同的是,元宝哪儿都能去,只不能踏进产房,任它委屈地哼哼唧唧也没用。关乎孩子的事儿,总要元宝将就一二的。 元宝越是不高兴,香芷旋越是觉得它似个孩子一般,有灵性。产房里又没有它爱的吃喝,却偏想进去,不就是因为好奇、不满么。 正月二十三,天气阴沉,不是要下一场提早来临的雨,便是要下一场恼人的已不合时宜的雪。 幸而室内暖意融融,下午宁元娘也过来了,陪着香芷旋说笑。 上次淮南王、夏映凡的算计,宁元娘是当事人,知道的却是还没香芷旋多——出于戏谑忙了一段日子,到末了便是撒手不管了,一来不想冒险反倒害了自己,二来也是袭朗与蒋修染不准她介入,不想她涉险。所以到后来,就只是留在内宅听听消息而已。 事情过了,她也懒得追究。不觉得有什么必要。记住,保有一份警惕最要紧。 两女子一面说笑一面做针线,不知不觉天已迟暮。 宁元娘起身道辞,“明日再来。” 香芷旋也没挽留,“离得也不远,过段日子,你不如搬来同住。” “好啊。”宁元娘笑着点头,见香芷旋取了斗篷要送自己,连忙阻拦,“你可别走动了,好生歇息才是。” “哪儿啊,我这时候就该多走动,今日怕冷,偷懒了,都没出去走动。”香芷旋携了宁元娘的手,“走吧,我送送你。” 宁元娘也不懂这些,见两位妈妈都是笑眯眯的,并不反对,也便说好。 元宝翘着尾巴跟在香芷旋几步开外,神采奕奕的。 刚出别院正房的院门,两人同时看到一行宫中侍卫护着一顶轿子快步而来。 “睿王妃。”香芷旋苦笑。这时候,也只有睿王妃才会费尽心思找到这里滋事。 该来的躲不过,也没什么好怕的。 香芷旋给了宁元娘一个安抚的笑,随后后退至院中,止步等待。 宁元娘昨日听某个人叮嘱她要处处留神,细究之下,知道了一些庙堂中事,明白香芷旋为何来别院待产。 她握住了香芷旋的手,向前一步,下意识地想将她的四嫂护在身后。 轿子停在院门口,大腹便便的睿王妃姿态优雅地下了轿子,款步而来。 香芷旋反手握了握宁元娘的手,向前一步,松开手,曲膝行礼。 宁元娘随着曲膝行礼。 睿王妃挂着笃定的笑容到了二人面前,“宫中侍卫统领奉圣命追查王府失窃一案,追踪窃贼到了此处,我恰好在附近,便跟来一探究竟。” 撒谎。 睿王妃的话,连一个字都不能信。 睿王府失窃就是无中生有,睿王夫妇为的是借着这由头刁难袭朗,让他交出握着的睿王及一干朝臣的足以杀头的罪证。 皇后故布疑阵,了解了袭朗的软肋为何,此时,睿王妃来到别院,是要扼住袭朗的咽喉,让他失去对峙的资格。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