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夫人真叫一个异想天开! 她竟然将万众瞩目的巫胎,“寄存”在了雪枝体内。 按照夏夫人的说法,因为苏双鹤暴露她所结“巫胎”之事来得突然,她也没有多么万全的准备,只是希望能通过这种方式,让过冲击的正锋,至少撑过湖祭这个关口。 当然,如此做法,也注定了湖祭上会出岔子。 夏夫人本来就没有想着彻底瞒过余慈,雪枝是余慈的“近人”,便是一时瞒过,待封存了巫胎精气的封禁解除,也肯定是要暴露出来。 反过来讲,如果余慈帮着遮掩,谁也发现不了。 更重要的是,这件事,必须要有薛平治的参与,以其阴阳造化的手段,使雪枝与胎儿血脉相通,才能在后续,源源不断地供给所需的纯净血脉元气。 只不过,夏夫人没有想到,余慈直接拿出了不循常理的强硬姿态,将此秘密提前数日,强行从她嘴里撬了出来! 余慈将夏夫人所说的这些话,几乎一个字不漏地复述给了雪枝。 随着信息逐步完善,雪枝的思维能力渐渐回来,沉默许久之后,她低声开口:“天君与夏氏达成了协议吗?” “……有的。” “妾身在协议中,是必须的环节?” “这倒不是。” 余慈冷笑一声:“若真让她牵着鼻子走,还谈什么协议?这里可操作的空间很大,所以我对你挑明这件事,就是看看你的想法,再说其他。” “听凭天君吩咐。” “嗯,你仔细想想,对你而言,其实也是有利有弊……” “妾身听凭天君吩咐。” “唔?” 余慈这才听明白了雪枝的意思,正沉吟的时候,雪枝又伏下身去,以额触地:“此事妾身没有什么想法,任凭天君处置便是。” 她话音虚弱,却没有什么犹豫。 说她认命也好,说她决断也罢,这个态度是没有疑问的。 这世上,有人容不得任何一丝桎梏,不惜与天地宇宙相搏,只求那一个超脱;但也有人,全无志向,舍弃自我,在红尘漩涡里依附求存。 雪枝无疑就是后者。 对此,余慈没什么轻视。其实,到了他这种境界,更能明白,人与人之间的差异,本身就是天地宇宙运行法理的一部分,没有这份差异,生灵之间,哪有阴阳消长变化? 树有千尺,藤蔓攀附而得其高,这是路线的差异,没有什么道德的评判好讲。 相比之下,某人的做法,就不是路线选择的问题。 余慈理解雪枝,却不信任夏夫人。 那个女人,所言所行,绝不值得信任! 有些事,没有必要对雪枝讲,余慈心里自有判断。 仅隔一夜,夏夫人和雪枝两位美人儿都跪伏在他脚下,都是悲切凄凉,可是其间差异之大,不可不知。 夏夫人的姿态里,能挤出太多水分。 只从她对雪枝行事安排的人来看,就可见一斑。 那一夜,雪枝意识浑沌,只记得白衣和赤阴,却是把最关键的夏夫人和慕容轻烟漏掉了。她见到的,就是最没有意义的两位。 如果说,从飞魂城到洗玉湖,慕容轻烟是不可或缺的必要人物,本着保密的原则,又何必让赤阴和白衣掺和进来?是嫌秘密暴露不够快吗? 后面又说没想着瞒过余慈,若真如此,提前一步和余慈联系,两边私相授受,岂不更佳? 细究起来,里面的依据是站不住脚的。 更何况,在夏夫人的说辞中,漏过了最为关键的东西:像这样的女中英杰,她自己的位置在哪儿? 夏夫人绝不会是“舍己为人”的性情,否则但凡只为腹中胎儿着想,也不会临到头来,才用“怀璞抱玉”之法,更不会将其渡入雪枝体内;对其夫幽灿,更是大有视为寇仇之意。 说到底,其所作所为,还是为了巩固她本人的权位。 明白了这一点,再看她的种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