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刚刚“三姓家奴”那句,余慈就是运用了情绪神通,在怀琛伤口中狠狠一搅,以至于他心神动摇,濒临失态。 如果余慈真想动手,以怀琛目前的状态,再没有宗门足够的支持,百息之内,要么魔染,要么就重伤遁离,再没有第三种可能。 这份把握和自信,自然而然合于神意,指向正与他摽劲儿的怀琛。 在他们这个层次,高下虚实,其实明晰得很。 怀琛气势飞扬,却依旧抵不过对面莫名寒意,心中更是发虚。 至此哪还不知,余慈必是对事情内幕了解深透! 而且,必定是有攻伐心神的秘术……是了,前段时间还听翟雀儿那边传来消息,说是从苏双鹤处得知,余慈曾经与楚原湘、武元辰这两位一等一的神意攻伐宗师,相隔数十万里,隔空对轰。 另外,其在洗玉湖上“真文道韵”级数的手段,也是直指人心,不假他求。 不妙,当真不妙…… 自家知自家事,怀琛早上被攻破心防,确实是在近年来最虚弱的时候,留在这里,既是赌一口气,也是等着后援接手。 对付俱净坊里那些“小宗小派”的所谓强者,没什么问题,真碰上行家——尤其是楚原湘、武元辰这种行家,说是“一触即溃”,也没什么问题。 可话都出口了,怎么也不可能再塞回去。 这可怎么收场? 一时间,怀琛也只能是暗暗咬牙,只觉得对面声色不动,却把“上房抽梯”的手段,运用得炉火纯青,偏偏他还脑门上火,自蹈险地。 非找个理由的话,只能说,早上帝天罗浑化大日真意与“根本加持”的一击,带给他的负面影响实在太大,以至于心神失守,灵智遇障。 人贵有自知之明。 当怀琛明白自家处境的时候,也就证明他真正清醒过来,至少在思维上恢复了正常状态。 他马上想到,如果从另一个角度看,余慈虽然知道里面的门道儿,却也没有戳破虚实。 这里面颇有学问! 一方面,戳破了也没什么意义。 既然是大宗,魔门东支自然也有超卓的厚脸皮,既定的方略不会因为所谓的“真实”而轻易改变。 另一方面,其中可操作的环节可是不少…… 怀琛终究不是常人,两三劫的时光不是白活的,心计和脸皮厚度都相当可观,虽然心中气劲儿已经泄了,可思维活跃程度又到了一个新层次。 他死盯着余慈,谁都以为,他随时可能暴起,发出致命一击。 可就那么一瞬,风消音散,雨过天晴,这位整张脸都笑得皱起来:“哈哈,渊虚天君先离尘,后上清,跳帮的手段高明,咱们也是彼此彼此……回头可以多亲近亲近。” 难得他把两个叠声词念得抑扬顿挫。似讽刺,又似在套近乎。 强词夺理也好,不要面皮也罢,气势虽是急坠,可相应的,其意图心思都变得诡谲难明。 至少在不明就里的人们看来,就是如此。 没有人是傻子,怀琛再怎么掩饰,前倨后恭的实质是跑不掉的。 这至少也证明,怀琛,或者说他身后的魔门东支,不愿意得罪余慈和他背后的上清后圣。 如此这般……里面就有可操作的空间哪! 机缘巧合之下,两边想一块儿去了。 特殊层面的情绪流动、意念走向,便在此刻“交汇”。 作为搅动这一切的关键人物,余慈自然心知肚明。 所以,余慈没有选择与怀琛继续斗嘴,只是微微一笑:“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