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的笑脸,各路修士也没法看穿里面是怎样的情形。 余慈并没有回应,但在他身边,薛平治却是开了口,轻描淡写:“要说确实些影响……千宝这时候都没扳回来呢。” 楼内有几人低声发笑。 薛娘娘的话术其实也是此界一流,否则当年的“平治宴”怎么可能风靡天下? 此言精妙在于语气,有点儿冷面笑匠的意思,连消带打,回应了阚兴离的置疑不说,也是将夏夫人和余慈的那点儿“捕风捉影”之事,彻底撇开。 楼外,敖休都受到影响,忍不住就拿眼去看张天吉和敖洋,他是在想,如果当时让天风散人选“水色”,是否会更好呢? 转念一想,又埋下脸去,现在哪还是分云斗符,分明就是图穷匕现!他应该庆幸自己的法子还没使出来,否则真陷到漩涡里,不用回到总会,现在敖洋就能生吞了他! 薛平治的言语是一个契机,有心打圆场的,便抓着机会出来。 主宾位上,辛乙叹了口气:“要我看,纠结此事,真没什么意思。之前渊虚天君的手段,确实有那么一点儿影响留存,可这也是比斗的一部分。想当年论剑轩的灵纲斗剑,一剑扫去,剑意留个千八百年的,大有人在,也没说换人再比的时候,要先清场啊。” 顿了顿,他又道:“换个场地的话……嘿嘿,天君之威,如日光遍洒,横绝不知多少万里,一时半会儿,怕是跨不出去的。” 辛乙说话的时候,述玄楼内外都安静下来,十个里面倒有九个被他描述的气象所惊。 观景云台上,敖休不乏恶意地想:这才叫转移话题呢! 可再一转念,他就被辛乙的描述压得喘不过气来。 照辛乙所言,岂不是说,余慈神通所及,周覆万里,直追地仙大能? 他早知道自己和余慈有着相当的差距,可当这份差距具现出来,还是让他为之绝望。 此时,包括敖休在内的许多人再看余慈之时,眼中已经不是警惕、畏惧,而是茫然了。 这时候,帘幕之后,夏夫人再度开口:“有关各位道友所说,渊虚天君余波影响一事,杨宗主、楚天君、孟真君,各位意下如何?” 她问是清虚道德宗、四明宗、浩然宗在此的首脑,因杨朱为宗主之尊,故而排在首位。其话中深意,不言自明。 果不其然,被问及三人都表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就挺好。 夏夫人又问真阳坛主事,这位可怜人早已得了张天吉的暗示,把脑袋摇得如拨浪鼓也似,连说没有意见,如此上下合力,直接将路九杰给“遗忘”掉,算是将此事揭过。 但谁都知道,今日这碧霄清谈之会,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薛平治便低声与余慈讨论:“事情不太乐观。” “嗯?” “手段太粗暴了……以夏夫人的手腕,轻易挑动,只会招来雷霆万钧的重压,谁也不会这么蠢,而碧波水府的态度没有藏住,有些急不可待的意思。” 余慈也听说,近年来,碧波水府在沧江上的损失,都因北地动乱,吃补过来,宗门内的首脑传说也有冒险突破境界的,实力大增,如今这么高调,是不是有些按捺不住了? 他又往帘幕之后瞥了一眼,觉得挑这个时间的话,还真的有点儿麻烦。 死星之后,还有五个虚空世界争夺,就算再怎么迅速,入夜之前能做完也很不错了,在此期间,夏夫人很难分心旁顾。 真有什么变故,反应肯定要慢一怕。 薛平治还在沉吟:“飞魂城远在东海之滨,有幽煌坐镇;苏双鹤也在洗玉湖,本体还在域外,能做出什么事来?” 余慈暗道:苏双鹤做不出事,可再加上翟雀儿,还有其背后的魔门东支,可就大大地不同了。 难道是那边要发动? 从苏双鹤处得来的讯息,不像是这样——虽说真有什么事情,翟雀儿也未必会事先知会他。 不过,余慈还是觉得,那边可能性很小,至少计划中那些个“剑修储备”,现在还远远没有完成。 但不管怎么说,飞魂城那边,必然是出了某些问题。 述玄楼上,看着平静,其实都在分心,大家都在等消息,但各方消息汇聚过来,也需要一个过程。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