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枢执事本能有一个犹豫,可长年累月对赵相山的敬畏,使他的身体走在了思维前面。 下一刻,机关打开,中枢之地微微震动,四面水镜光线都有些发暗,相关法阵抽取了绝大部分储备元气,造成这一现象。 “阁主?” 一众手下都是茫然不安,心神难定。 这样的心态当然要命,可赵相山都来不及给他们重塑信心,似连似断的经文已经连缀起来:“天下柔弱,莫过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以其无以易之!” 没有比刚做好的布置转瞬便给破除,更具备挫伤人心的力量了。 赵相山心头也只是刚闪过“虚空法则也给碾压”的惊奇念头,刚刚启动机关的中枢执事,已发出一声惨嘶。 便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这位全身毛孔迸出大片血雾,刹那间整个人缩了两圈,有一种渺不可测的力量,把他体内几乎所有的水份,都给挤了出来。 这变故来得太快、太激烈,也挑动了众修士最为敏感的神经,中枢之地当即轰地爆鸣,众人几乎不分先后,放开了护体罡煞,若非赵相山治理有方,恐怕连界域都要放出来。 饶是如此,此处也是平地起了一阵暴风,四面支起的水镜瞬间破灭,周边一片狼藉。 赵相山居于正中,两个侍卫倒是第一时间护住了他,没有受到任何冲击,然而,他心情又能好到哪里去? 此时人心激荡,不正是给极擅长情绪神通的余慈竖靶子吗? 他眼角都不再往干尸处瞥一记,眼中寒芒,如冰针般,从各手下脸上逐个刺过,但凡是受他一“刺”的,莫不噤若寒蝉,什么激荡的心绪,也都凝固住了。 赵相山这才开口,语气语调一如既往: “洪祥。” 秘府主事正是之前心神动荡第二激烈之人——第一则是那个已经化为干尸的执事。 听闻赵相山直呼其名,本能打了个寒颤,随即应声。 赵相山盯着秘府主事,不说任何虚话,直接安排布置:“我给你秘府中所有的权限,半刻钟,灭掉那水德星君,留影来报。” 思及之前水德星君的神威,秘府主事眼前一黑,但他跟随赵相山多年,清楚绝没有任何理由好讲。 “灭掉星君”,至少还有秘府法阵、机关等可以依靠。 和赵相山讲条件,他凭什么? 他甚至连难色都不敢露,大声应诺。 赵相山再不看他一眼,径直转身,走出中枢之地。近身侍卫及一众专门安置在此的强者,都跟在他身后。 出了中枢,赵相山就不再管里面的秘府主事究竟如何处理,他也不认为秘府主事就能处理得了。 这位根本就是他特意点中的倒霉蛋,替死鬼。 概因此时,什么安定人心之术,都无作用,还不如直接以一贯的强势震慑,更有效果。 果然如他所料,在长年积威之下,一众手下戒慎的情绪都翻上来,短时间内,倒是压过了茫然不安的心理,本能地依靠他的指令,跟随着他的脚步行事,就像是经过了严酷训练的精兵,惟命是从。 赵相山也不要求能维持多久,一时不受其扰,足矣。 此时,他脑中心念激荡,已经彻底了解了余慈的思路。 这位渊虚天君,既然知道了他埋钩布网、严阵以待,干脆就不走正常的攻防节奏,直接越过了固若坚城的防御,完全就是以境界碾压! 是的,定然就是真文道韵。 世间万物,莫不存理。 “物”为天然之存在,或天然存在运行的轨迹,为具体可感之象;“理”则是从具体中抽离出来的法则和规律。 修士的力量,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