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灵矫,笑眯眯地主动和她打招呼:“卢大家是吧,听说你和龙川祖师歌舞唱和,真可惜,没亲眼见到呢。” 卢二娘这才开口回应,但也非常简单,只三个字:“不敢当。” 灵矫不以为忤,笑吟吟地挥挥手,腕上系着的小巧铃铛便响了几声,甚是俏皮可爱。 她随即提出告辞,花娘子自然要送她出屋。灵矫道声“不必了”,又想到了什么:“对了,剑阵不论开启与否,你们的请求,都不能外泄,免得耽搁了事情。” 一旁余慈突然道:“既然贵宗布下剑阵,要困谁抓谁,到现在也没个准信儿吗?我想船上这些人,恐怕比贵宗的心情还要急切。如果公布出来,说不定很快就把那人揪出来呢?” 灵矫微怔,但随即笑得灿烂:“那可不成,那一位心计手段都是此界有数的,说不定就来一个浑水摸鱼,贼喊捉贼,我们还是更信自己多一些。” 稍顿,她却是笑眯了眼:“再说了,撒这么大网下来,谁不想多捞两条鱼呢?” 余慈哑然。 但灵矫话风突又一转:“其实呢,我对这一点倒是颇不以为然的,撒网抓鱼,本来就很难有准头,不如看准了,一记鱼叉下去更直接……可惜,几位师叔都不听我的,那就先这么着吧。” 很有些成熟样儿地摇头叹息,她背着手,一步一摇地走出门去。 临到了门外,忽又回头:“哎?你怎么不跟来?” “谁?” “你啊,九烟大师!你要出去,就准备好制香的材料,跟我一起去师叔那边,成或不成,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同意了就去,不同意就不去,一锤子买卖就好了,还真挑个良辰吉时啊?” 她语速加快,清亮若滚珠,将屋里几个人都给绕了进去。 至少余慈是首次在花娘子脸上,看到一丝丝近于无奈的苦笑。 花了一刻钟时间,紧急收拾确认了花娘子递交来的制香原料,余慈跟在灵矫后面,直飞旗剑天罗的剑阵之中。 待到了毫无凭依的虚空中,灵矫叫声“等着”,就直接跃上了剑阵中的聚仙桥,向宗门长辈回禀此事。 余慈扭头四顾,一方面是好奇旗剑天罗的布置,一方面也想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空隙,可以让他放几颗神意星芒过去。 此时照神铜鉴已经回到他手中,照神图更是侦察窥探的利器,只是这样的手段,在目前的层次中,越来越显得简单粗暴,尤其是对上灵矫这样,各式宝物护身的论剑轩精英弟子,还有隐身在剑阵之后,那些修为更在她之上的“师叔们”,一个不小心,就可能露出马脚。 不管是魔染、还是寄托星芒,都是在对方全无警惕之心的情况下才最合适——说到底,还是前段时的鬼厌太过招摇,使得论剑轩加强了这方面的防护和警戒,所谓打草惊蛇,大概也就是如此罢。 他也没必要过分冒险,毕竟,论剑轩不应该是冲着他来的才对。 便在他暗自琢磨的时候,灵矫已经转了出来,笑眯眯地做出通行的手势。 “这位道兄,你可以出去了。” 余慈为之愕然:“就这么简单?” “是啊,要不你以为呢?” 灵矫露出“你很莫名其妙”的表情:“成就是成,不成就是不成,这有什么好纠结的?” “纠结才是人之常情……若是贵宗这么好说话,船上这几万人,早该各奔东西了吧。” “哈,因人而异嘛,因为我们知道,你不可能是我们要找的第一目标;而且,不管是诛魔剑,还是清心铃,都对你没反应,和第二目标也没关系,至于第三、第四、第五之类,同样如此。这不就得了?” “……贵宗果然是来网鱼的。” 清心铃的话,莫不就是她腕上的那串铃铛? 余慈摇摇头,诛魔剑应该就是她背后的那柄乌鞘长剑了,他也在随心阁修士手上见过,要说效果,也就那样了,至少当初范陵容就没给察出来。不过那不应该是短剑吗……咦,剑和铃铛哪去了? 这时余慈发现,原来灵矫转过去这一趟,什么诛魔剑、清心铃都卸掉了……好吧,这更证明,她确实是有意侦测的。 照灵矫的意思,花娘子那边也没了嫌疑吗? 好吧,这不是他需要纠结的事,便再次确认:“那我现在可以出去了?” “尽管向上,主持剑阵的师兄不会拿你怎样的。” 余慈嘴角抽了一下,不再多话,径直往上飞,没飞多高,他就奇怪了:“灵矫仙子,你也要出去?” “例行公事,例事公事!” 灵矫笑嘻嘻地很是开心:“虽然我不觉得你会傻到趁机逃跑,不过逯师叔讲,怎么也要给其他人做个榜样,免得船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