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丝毫的头绪,家里又闹了起来,真是让人闹心。柳荻想到柳家还不到三年就会倒塌,只觉得时间紧迫,同小白氏说话也就冲了许多。 “阿娘,该好生管教六姐了。出门去赴宴十次有九次,六姐会闹出事情来。在家里也不是和这个姐姐拌嘴,就是和那个妹妹吵闹。她这样的性子您在不管教,名声给闹坏了,丢的可是柳家的脸,连累的也是我和众姐姐妹妹们。” 小白氏也知自己对柳菂放任了一些,可长女已经出嫁了,小儿子天天上学读书,且多是丈夫和大伯来管教,小女儿又是个省心懂事的,根本不用自己操心,唯一亲近些的能操心的就是二女儿了。被小女儿这样说的一瞬间,小白氏有些心虚,随即又有些恼羞成怒,瞪着柳荻道:“我是你阿娘,五娘是你的同母姐姐,八娘你竟然这样说我与你阿姐?我看你是跟着柳蘅她们学的,没大没小。果然不能让你住到金蕊院去,明天你就搬回来!” 一边的大夫人、柳芙等人都听到了小白氏的话,心中都觉得无语。恰好两个会水的仆妇已经将柳蘅与柳菂自荷花池中救上了岸。也顾不得小白氏了,看见两人浑身湿漉漉地惊魂未定的样子,大夫人忙让各自的婢女送两人回去,这晚的“消凉”小聚,便闹剧般地落下了帷幕。而九娘子怒起顶撞二夫人,与六娘子扭打一团落水的事儿,不到小半个时辰便传遍了柳府。又小半个时辰后,隔壁的晋阳长公主府也知道了。 柳二郎难得休沐日,也没有和同僚应酬,就在家中陪着妻儿。夫妻俩正腻歪着在一起,听到婢女来说了事因后,都有些无语。 柳二郎更是诧异道:“我倒是听说了六娘有些骄纵,但是今日这般可是凶悍了。还有九娘,你之前不是一直说她性子温顺,不像在河北长大的女郎,反倒像是从江南来的?今日怎么也这么厉害了?” 长孙氏妩媚的大眼瞟了柳铄一眼,脆声笑道:“这九娘今日可算是发了回飚。我前日还和大嫂说道九娘会忍到何时呢?能忍六娘一个半月,也可算是忍功了得了。你是不知六娘那张嘴多臭,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往外蹦。我都怀疑她是被二叔母给宠坏了脑子。” 柳铄眉头一皱,“终归是自家妹妹,你这些话也太难听了些。” 长孙氏不高兴了,挑着英气长眉道:“你以为你这话是我说的?可是怪错了人。这些话是大嫂说的。再则我到底是说的真话,不信你去问五娘去,她可是你的亲妹子。” 长孙氏说完就起身,“九娘那个身子骨,可比不得六娘。虽说现在是夏日,但也不能轻忽了,我去看看她。” 柳铄赶忙跳下榻两个大步就拉住了长孙氏,笑点着她的鼻子道:“娘子勿恼,为夫向你赔礼了。” 长孙氏也不是真的恼了,见丈夫来哄自己,脸上复有露出了笑容,搂住了柳铄的脖子,仰头就用力地亲了一口后推开了他,咯咯笑道:“好了,我恼谁也不会恼夫君你的。我去看妹妹了,一会儿回来再陪你啊。” 柳铄呵呵一笑,凑近长孙氏也用力地亲了一口方低声道:“你去九妹妹那里时,仔细打听下到底是谁与她写信的。可真是她王家舅父?” 长孙氏的眸子闪了闪,没有问什么点了点头应了。长孙氏对柳蘅的印象确实不差,但是这隔房的小姑子自然是没有丈夫重要的。不,应该说是在长孙氏的心中,即便是父母孩儿都不及丈夫柳铄重要。所以柳蘅不知道,她的书信被人惦记了。 柳蘅刚从浴桶里洗刷了一遍起来,披着一件宽松的浅绿色的旧绸袍子坐在铺了冰丝凉席的榻上,由着几个婢女擦头发的擦头发,熬姜茶的熬姜茶。 阿杏边给柳蘅擦着头发边不停地唠叨:“九娘子您明知道六娘是个嘴上不饶人的,何必和她一般见识呢?这次更是惹怒了二夫人,还同六娘一道落说了,明日太夫人那边肯定会有话的。娘子以后万万不可如此了,三郎主虽隔一两日就往这边送东西,待娘子您却并不太亲近,若是二夫人坚持要罚你可就没人护着您了……” 柳蘅喝了一口姜茶打断了阿杏的话,“好了,我知道了。二夫人坚持罚我,怎么罚?难道我说的是假话?说我目无尊长,证据呢?还有,阿爷待我虽不太亲近,但是他一定会护着我的。” 阿杏和阿桃都不知柳蘅哪里来的信心,都暗想难道是三郎主私底下和九娘子说了什么?两人顿时都不在着急起来,而门外也响起了阿莲的说话声,细听一下,竟是大少夫人柴氏和二少夫人长孙氏一同过来了。 柳蘅作势要下榻,却被快步走近的长孙氏给拦了回去,“九妹妹你就好生躺着吧,可用了姜汤?” 柳蘅略带歉意地道:“已经用过了。都是妹妹的错,竟惊动了两位嫂嫂夜里过来瞧我。”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