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来年都能猎取到足够的鹿和羊,圈养的家畜不会被狼叼走。” “再给我一点马奶酒好吗?” 老板从绘着舞乐图的酒囊里倒出一些,沈寒香捧着银闪闪的酒杯,小口啜着,想了想又问:“我还是不懂,献神是怎么个献法?” “就是让生灵回到神的怀抱中去。我们的族人,信奉从无中来,归无中去。就是回到了神的怀抱。”老板转过身去擦酒柜,不再说话了。 晚上商队里二十多个人每两三个人一间屋,因为石清是队里唯二的女人,被安排和沈寒香住在一间屋子里。屋里本来就有两张床,都铺着厚厚的兽皮,摸上去柔软温暖,沈寒香一早就躺在床上装睡,听见金属丢在桌上响亮的“咣当”一声。 “还装吶?小姑娘,这么快就睡着了?” 沈寒香睁开眼,看见石清在另一张床边脱下靴子,她将靴子倒过去,抖出沙子,换了双布鞋。 屋里早备下了热水,由于之前装睡装得太专注,沈寒香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连洗澡水都准备好了。 热气从布帘子后冒出来,那帘子是以一根悬在半空的绳子挂着的,石清站在床边,忽然外袍从她的肩膀上滑下,她又长又光的两条腿从衣服堆里走了出去。 沈寒香心揣在嗓子眼儿里,简直要跳出来了。 石清走入帘后的刹那,扭过脸来看了她一眼,似乎沈寒香震惊的样子让她感受到某种愉悦,她欢快的笑声响了起来。 沈寒香这下彻底睡不着了。 等石清洗完了澡,沈寒香才发觉,她头发特别长,有点发黄,不太密,相反的,有些稀疏,却一直长得能缠在脚踝上。 她忍不住回想方才看见的,石清的腰背都很有力,有不少肌肉,精壮却瘦,她的腰细到了一种夸张的程度,那弧度让她整个人就像是细颈花瓶一般。 唯一的遗憾是,她只有一只手,另一只手只有手臂,现在她把铁爪也卸了下来,那里光秃秃有个接口,金属冷冰冰的光泽令人看着有些悚然。石清梳完头,坐起身,推开临近她的窗户,让风吹进来。 她吹了会儿,就将窗口关小些,身上穿的是一件白色的绣花袍子,沈寒香这才发现,她的袍子和鞋子的颜色花色都是一致的。 石清的眼神很犀利,像一条蛇。 “看什么?我的手特别吓人是不是?” “没有……”沈寒香有些累,往后缩了缩,打算睡了。 “这里什么吓人的事情都发生过,别看这里富裕,这里的人比关内人凶狠得多。他们要是饿起来,吃自己的妻儿,比狼都不如,狼不吃同类。”石清喋喋不休道。 沈寒香烦躁地把头埋在褥子里,被子上也搭着一张大毛毯子。 “你不是问老板打听什么是献神吗?我知道。”那声音充满了引诱。 沈寒香睁开眼,“是什么?” 石清想了想,笑了起来,“我要是告诉你,你拿什么来换?” 女人的表情里充满了市侩,她是一个真正的商人,比袁三还要直接的商人。 “明天我一样可以问别人。”沈寒香不耐烦地说。 “不是每个人都会关内话。” “商队里还有别的人。” “袁三带的人不会告诉你,他们都知道了那个寡妇要献神的事,袁三的人都怕他,不会告诉你。” “那你为什么不怕他?”沈寒香问。 石清眼珠转了转,说话的声音像叹气:“他也就是个人罢了。”她猛掉过头,鹰隼般盯着沈寒香,“换不换?” “你要什么?” “我要个靠谱的男人,你身边的人都听你的话,我要被狼抓伤的那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七十四 “不行。”沈寒香几乎立刻就拒绝了她,缩进被子里,这里的床都没有帷帐,她只能背朝外以此拒绝和石清继续交谈下去。 石清嘲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为什么不行?小侯爷不是你的情郎吗?难不成,你对另一个也有意思?” 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