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长成。 虞生微的手指在桌面画上按了一下,随后将相册放下。 薄友仁走上来,先让虞生微在椅子上坐下,跟着自己也坐在旁边,他环顾一圈,笑道:“和以渐小时候很小真像。他小的时候皮,老是不认真做作业,我和他妈妈就时常坐在旁边盯着他写作业。” 共同的话题拉近人与人的距离。 虞生微慢慢地不再那么紧张了。 他手按相册,看向书桌。 书桌靠着窗户,窗台底下,闹钟,笔筒,台灯,还有一家人的合照,全摆得妥妥当当,就像是时间,也不能擅自改变那已经凝固在这栋房子里的温馨画面。 虞生微忽然说:“伯父,以渐哥也和我说过他小时候的一点事情。” 薄友仁饶有兴趣地问:“什么是?” 虞生微:“以渐哥和我说过,小时候伯父和伯母感情很好,常常会在饭后时间去楼下散步跳舞……就在下面的凉亭里。” 他伸手向外,指了窗户外头的那个白顶凉亭。 其实凉亭并没有薄以渐描述得那么漂亮,它白顶斑驳,朱漆脱落,看上去和街面上任何一个凉亭也没有什么差别。 总是有了不同的人之后,才有了不同的意义。 薄友仁听见这一句,先是怔了一下,接着露出一些缅怀来:“你伯母跳舞跳得很好,那时候我们呆在凉亭里,晚风习习,蝉鸣声声,非常惬意,不过以渐肯定没有告诉你后面的事情。” 虞生微一怔:“后面什么事情?” 薄友仁笑道:“后面啊,他这个臭小子为了看我和他妈妈,不止把窗户打开了,还爬到桌子上面探出脑袋来,我们两个一出凉亭就看见他探出窗户的身子,当时他妈吓死了,就冲回来把他狠狠教训了一通,让他两天没能好好坐椅子。” 说着,薄友仁还真提起了讲孩子的兴致。 他冲虞生微说:“来,翻开相册看看,如果你有兴趣,我就和你讲讲以渐小时候的趣事,这孩子小时候老调皮了——” 他们翻开了相册的封面。 里头的第一页,就塞着张薄以渐的女装照。 小小的薄以渐脸还圆嘟嘟的,两腮有婴儿肥,额头一点朱红,脑袋上顶着个格格头,一身红袍子,看上去可爱严肃又端庄。 虞生微不觉伸手,碰碰对方的脸,好像能够透过照面,摸到那肉嘟嘟的双颊似的。 薄友仁此时像是个活字典,看见一张照片,就对虞生微说一张照片的来历:“这是以渐四岁时候照的,那时候流行去影楼照相,每个男孩子拍照的套餐里头,都有套女孩子的装扮,还挺可爱的,是不是?” 虞生微点点头,又小心地摸了摸:“非常可爱。” 薄友仁兴致高昂,又翻了一页,这一页里有张照片是这样子的,照片里有一张大床,一床被子凌乱的压在床铺的正中央,而小小的薄以渐更四肢大张,紧压在凌乱被子上边。 人、被、床,三位一体。 这三位之外,还有一只坐在床下边的土狗,吐舌头歪脑袋,看床上的小孩子。 薄友仁卖了个关子:“你猜猜这是张什么样的照片?” 虞生微看了看照片,脑筋一转,想到了对方之前说过的某个词语:“……尿床?” 薄友仁哈哈大笑:“就是这个!这小子那时候是三岁吧。三岁的时候,他一不小心尿了床,也会害羞了,不敢和我以及他妈妈说自己尿床了,就说家里养的土狗——就是照片里这只黄色的——跑到他床上尿了。等我和他妈妈要去查看的时候,他自己又害羞了,蹬蹬蹬地跑回床上,趴在被子上,谁拉也不起来,就死死抱着杯子和床单不放手。”m.cOojX.CoM